城市的歷史久遠,已經沒有完好的建築存在,就連居住的痕跡都消失的差不多,只有偶爾零星分布的巨石堡壘還殘余一些。
如果不是知曉歷史,這樣的痕跡很容易被忽略。
風久已經進入了很深的一個區域。
這里的壓力很大,但對築基修士的影響卻不大。
在昏暗的壞境中,許多海底妖獸出沒。
風久遮掩了氣息,對著存留的城市遺址靠近,黑色長在身後鋪展開,搖曳出了幾分溫順的意味。
沒有妖獸現她。
羅倫賽的實力很強,但即便對方築基,也不可能比風久這個在修真大6長大的劍神更了解各類法門。
只要她想,就能瞞的過所有人。
所以在風久漸漸靠近羅倫賽的時候,對方還毫無所察。
羅倫賽進入了一個還算保存完好的地下石室。
他似乎在找什么東西。
風久到的時候,羅倫賽正從一個被掩埋的妖獸殘骸中挖出一面銹跡斑斑的鏡子。
那面鏡子不是現代常見的模樣,帶著歷史刻印的痕跡,雖已殘破,卻還能看得出曾經精致的模樣。
羅倫賽擦了擦鏡子。
但幾次都沒能讓鏡子斑駁的表面變得明亮。
風久的神念落到鏡子上,在被破壞的鏡身上看到了些許玄妙的紋路。
這是一面鏡子模樣的法器!
起碼以前是。
羅倫賽的目標應當就是這面鏡子,見普通擦拭沒有效果,他便將其收了起來,浮向水面。
但隨即便察覺到什么,看了眼竹家所在的方向,動作卻沒停。
羅倫賽走的干脆,竹家撲了個空,什么都沒現。
又是一刻鍾後,風久率先出了海域,身上無一點沾濕的痕跡。
她走回少年們所在的地方。
而在她離開沒一會,羅倫賽也出現在附近,悄無聲息的上了岸。
「回來了!」
古南樘等不及,換到了樓下,遠遠的便感覺到了風久的氣息。
見她回來時依舊干爽的模樣,方大人略感意外。
童臨卻自然的走過去,問道:「怎么樣?」
「他找了面鏡子。」風久道。
「鏡子?」
風久點開光幕,將鏡子的模樣畫出來給他們看。
那鏡子以前大概是好看的,只是在水里那么多年後,沒有了靈性,已經破敗的不成樣子。
童臨和古南樘的目光卻立馬就落到了那掩藏在銹斑中隱約的紋路上!
法器!
這是他們腦中同時閃過的念頭。
如果是為了這樣的寶貝,羅倫賽前往無盡海一趟也不奇怪了。
而且落在那么個不起眼的地方,竹家都不一定知曉。
童臨見過無憂劍,對於那面疑似報廢的法器不感興趣:「他怎么知道那里有面鏡子?」
這實在是個非常渺小的目標。
就算有文獻記載,那也很可能是很久很久以前,誰還能保證一面鏡子還在原本的地界待著?
可羅倫賽進去沒多久居然就找到了鏡子,這實在太奇怪了。
就算神念好用,還能事無巨細的探查海底每一寸海域不成?
那依舊是件不輕松的方式。
古南樘道:「是有什么特殊的探測方式么?」
這大概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童臨嘀咕道:「還真就是為了那面鏡子,連兒子都不管了?」
但想一想法器的威力,尋常人得知大概也會為此瘋狂。
童臨現在也就是無法驅使法器,但他也覺得這東西比機甲還要靈活好用。
羅倫賽果然是修真者!
而且了解的東西不少,連九源落下的某個古早法器都能知曉。
就是不知道九源與此的關系有多大。
想到九源星那些古建築的歷史,童臨很懷疑在很久以前人族便有了修真的痕跡,只是歷史上毫無記載,怕是展的不怎么樣。
少年們原本還想著羅倫賽會去探查那些神跡里出現的異常地界。
不過始終不見他有所動作。
返回的時候,童臨還忍不住問風久:「那鏡子還能用嗎?」
風久搖頭。
那面鏡子原本的等級大概有築基水准,但遺留的時候大概就已經損害了。
如果及時修補還能使用,只可惜過了這么多年,原本的符印消失了大半,除非重新煉制,否則就是個廢品。
而煉制這一行當風久沒有深-入研究過。
她只會煉劍。
「那就是沒用了。」童臨道:「不過他能知道無盡海有這樣的遺留,那萬古其他地界是不是也會有?」
童臨心思頓時就活絡了。
就算他用不了,這樣的寶貝東西肯定也是想要的。
尤其是弟弟完全可以駕馭,說不定還能增強實力。
但可惜他們對這些一無所知,除非一直跟著羅倫賽,否則也毫無頭緒。
何況從羅倫賽手里搶東西也不是件輕松的事。
他們一來一回也耽擱了半天時間。
到達洺靈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少年們走的時候,伊迦爾和木青散了伙。
等他們回來後,兩人又都出現在了下榻的地方,成功與羅倫賽會面。
伊迦爾明顯有話想說,但見羅倫賽沒有解釋的意思,最後還是沒開口。
三人又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羅倫賽沒有把鏡子的事告訴任何人。
風久幾個在他們附近住下。
這個距離能讓風久的神念將三人的行蹤看個清楚。
鏡子沒被扔掉,羅倫賽對此應當的研究可能也不深,拿出來觀察了一會,沒能瞧出什么道道來便放到了桌子上。
正好這時候伊迦爾來敲門。
伊迦爾進了門便看到了那面與周圍格格不入的鏡子,訝異道:「這是什么?」
羅倫賽沒回答,示意他自己看。
伊迦爾走進,遲疑的拿起鏡子觀察,隨即看到什么,更加驚異的道:「這是……法器?!」
他能辨認出來,是因為鏡子殘余的紋路里有些許熟悉的模樣。
他在自身的法器中見到過!
伊迦爾頓了下,從手心拿出一個玉墜。
那是塊非常漂亮的玉石,只有寸許大,被銀色的不知名材質銜著,而它的背面便刻著繁復的線條。
伊迦爾用手指輕輕摩挲著玉墜,這還是很小的時候父親送給他的。
他知道這些紋路不簡單。
可他們研究了那么久,甚至將這些復雜詭異的線條完整的復刻出來,卻依舊沒能知其要領。
看著那面殘破的鏡子,伊迦爾突然便知道父親之前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