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你這是想逼死我(感謝莫清風和李冰的鑽鑽)(1 / 2)

「陳三三,上傳這些照片的幕後黑手,不是你說的那兩個人。你別問我用了什么方式去確定的,但是確實不是他們。」

謝存輝的語氣里面,有著一些憐憫。

偏偏我怕極了這樣的憐憫。

我甚至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了,反正我的人生已經滿目瘡痍到了這樣的地步,反正張明朗他也不是單單只愛我,反正生活不可能變好了,那么幕後的這個人,想要鬧多大,就鬧多大去吧,本大爺不管了!

於是我的手微微垂下,壓低聲音說:「要不,這事算了吧。還是謝謝你。」

但是謝存輝卻壓低聲音說:「不能算了,我跟發帖的聯系上了,是個年輕女人。」

他一說年輕女人,我一個咯噔,想著會不會是蘇小米?

想想又不太可能。

這時,謝存輝繼續說:「她跟你一樣,姓陳。」

然後,他又把她的名字跟我說了一下,我整個人,就跟是被丟進了冰窖里面一樣,抵不住的發寒。

掛掉了電話之後,我的面色肯定全部白了,眼眶里面也快掉出眼淚來了,但是這事少一個人知道會更好。

所以我拼命壓制自己的情緒,努力平復了自己之後,這才走過去對羅建文若無其事地說我累了困了,想回去睡覺。

羅建文把我送到樓下,他可能感覺到我有心事,卻也沒再說什么,跟我又是嘮叨了兩句,開著車走了。

在看到羅建文的車消失在眼簾里面之後,我急急忙忙往地鐵站奔去。

謝存輝說他在羅湖等我,跟我一起去找那個人渣。

我們去到寶安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

一路上,謝存輝不斷地抽煙,而我也沒心情跟他說我已經懷孕的事,只能打開車窗,把臉扭過去看路邊的風景。

經過沁園公園的時候我先是笑了,然後眼眶發燙。

離我第一次來深圳,凌晨5點多在這個公園附近下車,已經有好幾年的光景。

我恍如還是看到當年的自己,拉著一個被陳雪嬌淘汰了兩年的破行李箱,里面裝著幾件學生時代的衣服,我的懷里面抱著李雪梅讓我帶給陳雪嬌的甜瓜。

那些甜瓜是她在路邊買的,她說陳雪嬌喜歡吃,就多稱了幾斤,路邊的攤販用的是那種很薄的塑料袋,我帶著它越過了567公里的距離,那時候我想著我要好好護著它,因為我的口袋里面只有300塊,它們在我的口袋里面被捂得發燙,它們少得可憐,可憐得我怕我隨時要去睡天橋,我怕去睡天橋,所以我要好好護著那些陳雪嬌喜歡吃的東西,我要盡我那些微薄的力量,去討她歡心。

可是我再小心翼翼,也抵擋不住那些薄薄的塑料袋,它容易破碎,然後那些甜瓜骨溜骨溜滾了一地,我驚慌失措,然後跟著我一起下車的張明朗就飛快地奔去幫我撿,然後我在他驚詫的目光里面將那些甜瓜一股腦地塞進行李箱里面。

我現在依然清晰記得他那一年的青澀和陽光,很耀眼很耀眼,耀眼得難以形容。

得到他的幫忙,我終究還是把那些甜瓜完整無缺地送到陳雪嬌的手里面,可是這樣微不足道的討好似乎真的很是微不足道。

她依然不喜歡我。

以前她不喜歡我,可能是因為她覺得我長得比她好看,好幾次我們去家對面的師范學院打兵乓球,都有一些比我們年長的搭訕我,沒理她。

後來她不喜歡我,是因為她美容院里面的店長,就愛跟我瞎扯淡,不愛和她說。

而我的心里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長得才是好看,而我唯一的閃光點是,我不愛擺出一副本大爺很愛裝逼的樣子,別人自然就愛跟我聊天。

而我在此之前,以為她只是不喜歡我,卻沒有想到,她不僅僅是不喜歡,還是恨,恨之入骨的恨。

回憶隨著車的遠去戛然而止,謝存輝大概比較少過來寶安,開著開著,他問了一句:「是這條路嗎?」

我這才揉了揉眼睛,細細分辨了一下,然後說:「是的。」

陳雪嬌上班的地方,一般要到除夕夜,才會正式放假,而美容院上班的時間比較長,我也不想跑去美容院找她當面對質,最後聽從了謝存輝的話,就坐在車上給她打電話。

自從張明朗跟著我回了老家一趟,給了家里一點錢,李雪梅已經消停了,也不愛通過陳雪嬌問我要錢了,所以我們出於斷開了聯系的狀態。

接到我的電話,她的口氣也沒有多爽,一張嘴就說:「我在忙,有事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