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你們離婚吧(感謝一閃豬的鑽鑽)(1 / 2)

我又開始作噩夢了。

那些宛如消失了的夢境,似乎是從一夜之間又根植到了我的骨骼里面,我一進入睡眠狀態,它就飛快地跑來侵擾,在灰蒙蒙的一片里面,我掙扎著,慘叫著,而抬起頭就看到張明朗摟著蘇小米的腰在不遠處冷漠看著,然後有個小孩走過來喊他爸爸。

這些夢太嚇人了,我一下子驚醒了過來,覺得自己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伸手一摸自己的額頭,燙得嚇人。

我又感到了渴,摸索著拉開了燈爬起來,暈暈乎乎的拉開卧室的門走出去,想要去冰箱里面找點水來喝,卻聽到陽台那里,張明朗壓低著聲音在講電話。

他說得太小聲了,以致我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么,只能在半夜月光靡靡下看到他的側臉,還是像以前那樣帥得無可匹敵,卻似乎無法像以前那樣,再讓我觸及半分。

我就這樣貼著牆,拿著冰冷冷的礦泉水,擰開蓋不斷地喝,還不斷地看著他,我覺得渴,也覺得累到了極點。

忽然,一陣風吹了過來,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嗓子動了動,無可控制地連續咳了好幾聲。

一直在講電話的張明朗,似乎才被我的咳嗽聲拉了回來,他掛了電話,明明是急急匆匆地沖了過來,語氣卻很淡漠:「怎么了?」

我看著他的臉,在蒼茫的夜色下,似乎是帶著一些急切的關懷,然而語氣里面彌漫出來的淡,就像是什么被分裂了一樣,顯得有點反常。

收回目光,我輕聲說:「沒事,我渴了,出來喝水,現在回去睡覺了。」

張明朗忽然伸出手來摸了摸我的臉,他才碰了一下,就驚叫起來:「陳三三,你的臉怎么那么燙?」

我嗯了一聲。

我早已經知道了,不僅僅是臉在發燙,我還覺得頭重腳輕,可能是因為不久之前,我縱身跳到了小水潭里面,然後回程的路上謝存輝開了大大的空調,最後我回來覺得太冷用熱水洗澡,冷熱交替之下,感冒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人一旦病了,就比之前還要脆弱,我還是害怕他的冷淡,也不想要那點點需要我病了才能得到的溫暖,就這樣把他的手摘下來,我說:「沒事,可能是天氣熱,睡覺了,晚安。」

可是,他卻非要拉開燈翻箱倒櫃給我找感冒葯,去給我燒熱水,讓我把葯吃了才能去睡覺。

實在覺得累得慌,我沒再唧唧歪歪,而是很聽話地把葯吞了,然後爬到床上躺了下來。

剛剛躺下,涼涼的毛巾就蓋到了我的頭上。

我的心里面,實在太多的情緒交集在一起,眼睛里面似乎那種代表著脆弱的液體也在來回滾動,所以我緊閉著眼睛,我在裝很努力地睡覺。

閉著眼睛,意識還在,感覺面前都是一片黑暗,而如果這樣的黑暗里面還加點水汽,那么似乎很微妙。

然後,我的手被抓住了,還被來回的摩擦,身邊的人微微嘆了一口氣說:「怎么那么不懂照顧自己,這樣我怎么放心。」

哪怕是再隱晦的話,我也聽到了別樣的味道。

那意思難道是說,你張明朗就要棄我而去,你還是那么舊情難忘,你還是會怕我不懂照顧自己,你愛的還是我,可是你還是有千般的理由,離開我對么?

然後,我又趕緊安慰我自己,這只是我一廂情願想太多了。

越想越沉重,迷迷糊糊我還真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地板拖過了,光潔如新,我的衣服洗了晾了,小貓喂過了,餐桌上面還有紙條,他說:「我上班去了,給你熬了白粥,在鍋里面。剛才給你探過體溫了,退燒了,如果還難受,打給我。」

很簡單的一張紙條,開始有點煙火的味道,我抓在手里面,似乎是抓住了不能失去的珍寶一般。

正在發呆,電話忽然尖銳地響了起來。

我拿起來看了看,上面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隨意按了一個接聽,我說:「你好。」

那頭傳來張百嶺的聲音。

估計他咳嗽的老毛病又犯了,還沒說話就開始咳,讓我一下子忍不住覺得他壓根就是打來咳給我聽的。

可是心情不好,我也沒那個心情吐槽,而是耐心地等在那里,等著他想說什么。

他最終還是把那些咳聲硬生生壓了下去,冷著聲音問我:「過來家里找我。」

一想到幾天前他還伸手打過我耳光子,一想到他明明知道付婉瑩對我動的手,卻輕易當成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想到他對我的孩子他的孫子如此無情,我對他就客氣不起來。

於是我也冷著語氣說:「有事電話里面說。」

估計是他覺得,我張百嶺那么牛,你一個*絲陳三三憑什么不給我送上膝蓋對我客客氣氣的這樣的心理作祟,張百嶺的語氣更不好聽了,冷冰冰地說:「我再說一次,過來家里面找我。」

我嘲諷地呵呵笑了一聲,沒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