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子?」六哥比顧寶莛大上五歲,在顧寶莛的記憶里,六哥很不愛和他們在一起,總是一個人呆著,倒是對葯草很是痴迷,每天雷打不動的去跟著神醫學習,也不知道日後是不是也要做一個神醫,去雲游四海,懸壺濟世。

六哥聲音有點沙啞,規規矩矩地回答說:「回娘的話,沒有岔子。」「那我見你今天似乎吃的很少,沒有胃口嗎?」六哥又道:「是的,因為下午在師傅那里吃過了。」「六狗兒,你的眼睛現在怎么樣了?」老娘的聲音里是掩藏不住的擔心。

六哥則是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生怕被掛記:「還好的,謝謝娘關心。」「哎,你這孩子。我和老李將軍說了,在寄去前方的信里面也和你爹提了一嘴,如果有看到眼鏡就給你捎回來,等那眼鏡回來了,你抄醫書也方便。」老娘慢悠悠地說到這里,手掌輕輕拍了拍顧寶莛的後背,「也不知道你爹什么時候才能再回來,咱們在這里都快要扎根了哈……」「應該快了,師傅說爹一個月前寄過來的軍情狀況很好,娘不用擔心,我想爹他們現在應該進入通州,再過不了多久,就能直達京城。」「哪有那么容易哩?」老娘嘆了口氣,好像有吐不禁的擔憂,「哎,今年可還沒有下過雨,前線沒飯吃,怎么打仗?好多老人都說,十年前鬧過一場飢荒,就是和今年差不多,整個春天都沒有下雨,到了夏天又熱得人受不了,這老天爺不賞飯吃了,可怎么辦?」「現在夏天還沒有過去呢,娘不用太擔憂了,說不定等爹大捷歸來的那一天,便天降甘霖呢。」顧寶莛聽著六哥這話,總覺得自己以前大概是對六哥有什么誤解,六哥才不是畏畏縮縮不善言辭的小孩子,分明是個說話有條有理還會不著痕跡安慰人的哥哥。

他對六哥和老娘談論的飢荒沒有太大的概念,也沒有深想,而是覺得看來以後老爹如果真的當了皇帝,得好好治水才行,不是有什么南水北調?

人家秦始皇能建造萬里長城,老爹如果做了皇帝,難道還弄不了南水北調?

顧寶莛想到這里,又順勢想到了雜交水稻,心想自己如果能搞出來這個東西就好了,可雜交水稻怎么雜交來著?可惡,高中生物早就忘光了,要不然明天讓三哥哥帶著自己去田里看看?

顧寶莛小朋友自認就是很一般的普通人,他上輩子沒什么大能耐,這輩子也不會突然變異成了過目不忘的天才兒童,他會一直安於現狀,也會突然打雞血非要干出一番事業,此刻便是深感自責的時刻,認為自己來到這個時代,一定是老天讓自己做些什么的,所以明天吧,明天就去研究研究那個稻子到底怎么回事!

顧小七心中翻江倒海一片炙熱,當即腦子越來越清醒,根本睡不著,把他鬧醒的老娘和六哥哥倒是開始熟睡,六哥哥打小呼嚕,老娘打大呼嚕,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