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筷子,自言自語般說了一句。

老五扯了扯嘴角,說:「應該快了吧。哎,我總覺得我吃的白菜怎么一股子奇怪味道。」老四看了一眼愚蠢的雙生北北:「你用的大哥喝酒的碗吃飯,當然會有酒味。」老五眼睛立即亮了一下,舔了舔嘴唇,說:「酒?」像他們這種年紀的半大孩子,哪里能碰酒這種精貴的東西?

用糧食釀造的酒,自然只能有資格的人才能喝。

老五一聽自己間接性的喝了酒,立即裝模作樣的回味了一番,雖然根本不覺得酒好喝,但卻又迫不及待的詢問老四,說:「老四,你看看我,有沒有醉?」老四顧逾安無言以對,但見老五脖子漸漸泛紅,很有些二哥喝酒後上頭的狀態,正要回答什么,卻又立即眼睛都瞪大了一下,站起來說:「糟了,剛才爹給小七吃飯的碗就是酒碗!」老五反應了一會兒,立即哈哈大笑,恨不能飛奔出去看小七是不是也喝醉了:「小七那么小一丁點兒要是耍起酒瘋來肯定好看!」老四皺眉准備出去找人,但又被薄先生叫住,十分平靜地淺笑說:「不必出去,我看主公倒像是故意給七公子吃酒的,而且酒度數很低,不醉人,即便是七公子那樣的小孩子,也不礙事。」這老子悄悄給小兒子喝酒是什么心理,老四顧逾安實在不能理解,但回想一下老爹從見到小七開始,就沒個正形的樣子,這大概又是老爹在逗小七了,想要看小七會不會醉出什么好玩的事情?

這邊三個人想來想去,最終沒有去找疑似醉酒的顧寶莛,顧寶莛小朋友也剛好順利抵達橋對面的營地,在好些兵士們的招呼下走到了一架顏色灰撲撲的簡陋馬車旁邊。

有認識的他那只大鵝的兵叔叔笑著和顧寶莛說話,見顧寶莛要上馬車去,就順道將顧寶莛這小矮子抱上去,說:「七公子認識薄公子?」顧寶莛搖頭,手里拿著一根穿了兩個黑面饃饃的筷子,說:「叔叔,我不認識,但我是專程來投喂的。」顧寶莛自來了這邊當小孩,就嘴巴特別甜。

那士兵叔叔咧著一張有著黃牙的嘴笑說:「剛才薄公子還出來吐了一回,現下正睡著,要不七公子過來和我們玩兒一會兒,等薄公子醒了再讓他吃飯?」顧寶莛想了想,覺得還是算了,他身為皇帝的小兒子,接受老爹的第一個任務就是照顧這個叫做薄厭涼的小朋友,可不能出一點岔子,更何況男神薄先生正在未來朝他招手,還是懇切的微笑著坐在薄厭涼小朋友的身邊,用溫柔的目光注視他醒來吧,想必到時候這個小鬼肯定會很感動。

為了和男神的小孩打成一片,適當的付出也是有必要的。

於是顧寶莛微笑說:「謝謝叔叔,不過我想,厭涼北北既然這么不舒服了,我應該在一旁陪陪他。」那士兵也不多勸說什么:「那行,如果有什么事兒,就叫我們兄北幾個。」「好。」乖乖和叔叔對話完畢,顧寶莛總算是能夠去一窺男神的崽子究竟是什么樣子。

他掀開馬車的門簾,滿懷期待的看去,當即准備邁入其中的小腳都被驚得頓在原處。

只見蜷縮著躺在鋪了厚厚被褥和一層竹席上的男孩大約和自己同歲,一頭黑色的微卷長發隨意散開在馬車上,皮膚是和薄先生一模一樣的冷白調,五官即便還小,卻也可以看出絕非漢人的輪廓,那是和歐洲人差不多的高翹鼻子,還有突出的眉骨與格外醒目的淺色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