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厭涼也淡淡說:「每天天亮的時候,我都要練武,想一起的就一起,我沒有關系。」顧寶莛看了看身邊的智茼,又瞅了瞅男神崽子,總感覺自己這個友誼的橋梁完全沒有把這兩個小朋友湊到一起去,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

「那好吧……你們開心就好。」顧小七也不勉強,他一面往稻粱城走,一面好奇似得忽然笑眯眯的看向侄兒,問,「智茼,昨天你有沒有和大哥一塊兒聊天?」智茼小朋友漆黑的眼睛看著總是愛笑的小叔,尖瘦的小臉露出一點迷茫,隨後似乎明白了什么,回答說:「有的,父親與母親有說家常,也有說智茼的學業。」「我說的是你呀,你有沒有給他看你練的字?真的超好看,我覺得比三哥哥都寫得好。」智茼小朋友臉紅了一下,搖頭說:「沒有的事,智茼比起三叔來說差遠了。」薄厭涼小朋友很無奈的看著顧七狗兒,發現這人似乎是天生的逮著誰都能誇。

「反正我覺得智茼的比較好,以後啊……智茼如果想要練武,就去找大哥,想要學習,就找大嫂,一家人團團圓圓的,真好。」顧寶莛始終覺得,大嫂這偏執成狂的樣子,很有可能只有大哥才管得了。

他這是在提醒小智茼,以後有什么不想做的事情,直接和大哥說,就是不知道智茼這對他娘言聽計從的小孝子聽不聽得懂,干不干得出來了。

智茼自然是聽懂了,只不過卻只是抿唇,靦腆的笑,沒有答應什么。

等三人慢悠悠的到了城里,一看天,居然也不算晚,正好正午時分。

顧小七讓白將軍去小溪邊隨便玩耍,自己領著智茼與薄厭涼去醫館,路上還不忘吩咐智茼不要將剛才的事情和六哥說。

智茼不笨,雖然小叔沒有和他說清楚他們今天出門是做什么,六叔又發生了什么,但也推測了個差不多:「智茼知道了。」「乖。」顧小七總愛揉小侄子的腦袋,憐愛的,手放上去,便晃啊晃,就像三哥哥捏著他的發包包也晃啊晃那樣。

昨兒顧寶莛來醫館的時候,醫館也是如此忙碌,只不過昨天顧寶莛沒有細瞅,今天一來,看見忙忙碌碌的各位小醫童和醫女姐姐們,便疑惑:「怎么好多人?」有認識的醫女姐姐端著木盆,臉上遮著白布,走過來,見著三個小家伙,目光環視一圈,落在顧小七的身上,蹲下來,說:「小七,你來啦?你六哥不在,這里人多,大家都咳嗽呢,你小孩子家家的,可別亂跑,帶著他們快快離開,免得身體弱,也咳起來,可是要命的。」夏日炎炎,醫館通風不好,里面每個病人都汗流浹背,有的還躺在地上咳得起不來,每個人都瘦巴巴,看得顧寶莛心里發緊,總有種說不出的難過。

他覺得老爹的子民怎么都像是非洲難民一樣,骨瘦如柴,渾身黑黝黝的,只是又有點不同,因為老爹的子民們眼里是有光的。

他們大概是覺得打了大勝仗,以後的好日子就要來了,所以哪怕是咳得肺都要吐出來,眼睛里也燃著希望,一個個兒都會對他笑。

顧小七乖乖點頭,卻又不走,問說:「姐姐,神醫伯伯在哪兒呢?我大哥哥他們來了嗎?」醫女黃花是跟隨雲廬神醫修行超過五年的醫女,資質很深,比其他醫女都要有話語權,所以她也知道大公子他們過來是做什么的,伸手往樓上指了指,溫柔道:「都在樓上哩,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