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可是他們錯了就是錯了,錯了就該受罰,我們打人不對,那是因為他們沒有打過我們,如果是我們輸了,大哥哥你還會這么說我們嗎?」吃瓜二人組中的顧三狗兒明顯聽見小七的哭腔了,停下嗑瓜子的動作,猶豫的看了一眼大哥,正要開口說話,卻被大哥用一個眼神制止。

顧山秋說:「沒有如果,現在的問題是,你們打了人家孤兒寡母,欺負他們沒有父親,沒有兒子,沒有親人,你們知道藍家的那個藍九牧他四個哥哥六個舅舅全部死了嗎?他已經沒有親人了,跟著他的叔叔住,昨天才去認領了他的十個屍體,現在就擺在他叔叔家後院里,你們有去看過嗎?」顧家老大像是一把利劍,突然從天而降,劈開了顧小七一直以來雖然貧窮但卻像是童話一樣溫馨的生活,往他的面前戳下十具屍體,哪怕這十個人他從不認識,也不了解他們都是誰,但接下來的話,卻直接扎在他的心上。

只聽大哥哥說:「小七,你說,若是有一天,你去領了我們所有人的屍體回家,然後第二天還被你兄北父親效忠的人的孩子打了一頓,你心里如何想?你恨不恨?我們這些人的在天之靈恐怕都不會安息,做鬼也要回到那腐爛的屍體里去給欺負你的人一頓教訓!」顧寶莛哪里承受的住這種『如果』攻擊,他不敢想象有那么一天,他被嚇到了,害怕得要命,抱著荷花雙手就開始揉眼睛,弄得瘦白的小手濕噠噠的,然後滿臉都是水痕,跑去重新跪在大哥哥面前。

他抽噎著,跟大哥哥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我錯了。」老三和老五這時候已經沒有剛才的玩鬧心思,老三直接走過去把小七提溜起來,抱坐到腿上,嘴上罵道:「叫你皮,闖禍了吧?」卻又忙不迭的用袖子給小七擦眼淚。

「老五,你去娘床頭的櫃子里拿葯膏過來,我看小七膝蓋上都破皮了。」老三顧溫開始插科打諢,又對大哥說,「好了大哥,你說的咋這么瘮人?他們知道錯了,你罰就是了,說這么多干什么?」顧山秋一絲不苟地說:「總要知道錯在哪里,光是罰,有什么用?」智茼不知道為什么,莫名想起娘親總是罰自己寫大字抄書的事。

「好了,賞罰分明,既然你們都知道錯了,現在智茼,你跟薄厭涼出去到曬谷場受二十下竹鞭。」顧山秋說著,高聲對外面喊道,「來人。」守著老顧家的侍衛立即從外面趕來兩位,俱是黑瘦卻又身板挺直,一看便是練家子。

這兩個侍衛同時跪下,說到:「大公子請吩咐。」顧山秋垂眸,淡淡說:「你們兩個拉著他們去谷場,隨便撿兩根竹棒,在大庭廣眾之下,一人打二十下,打完再讓他們自己走回來,去吧。」眼見他們走了,坐在三哥哥腿上的小七心里不安,軟乎乎的開口說:「大哥哥,我呢?」顧山秋看了一眼被老三摟著的小七,說:「你覺得呢?」顧小七小聲說:「我也應該被打一頓……」「不,智茼說你沒有動手,又是先被欺負的受害者,你大哥哥我不是那么不講道理的人,只要你告訴我,你為什么平白無故的去招惹他們,我就放過你,只罰你面壁思過一晚上,如何?」顧山秋心細如發,從幾個小朋友的你一言我一語中,發現了他們有意隱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