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寶莛濃秀的眉毛蹙起,還有點腫的臉蛋上掛著不知所措的慌張。

四哥見小家伙這個樣子,干脆蹲下來,雙手背在身後,示意小家伙上來,自己背他。

顧寶莛很自然的爬上去,把軟趴趴的手搭在四哥哥的肩膀上環著,然後才聽見四哥那處於變聲前期的微啞、逐漸充滿像老爹那樣磁性的嗓音:「昨天你見著他們的時候,的確沒什么,只不過昨夜薄先生又訓斥了薄公子一番,據說薄先生十分嚴厲,親自動的手,把背都抽爛了。」顧寶莛『啊』了一聲,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捏著小金塊兒的手覺得燙得要命,好像那金子是殺人的東西,如今在他的手里,他便是殺人凶手了。

他早前就聽薄厭涼說男神其實是個狠人,但沒想到真的這樣狠,老娘打三哥的時候,尚且有余地,打過之後還會心疼,薄厭涼被打了之後,他的娘……卻不會出現,去哭一哭心疼心疼。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當時擅作主張自以為是的去找藍九牧,更可笑的是藍九牧現在似乎和他關系緩和,他像是個背叛者,辜負了好些人。

他想要幫助的六哥現在還是很不合群,他想要化解的恩怨還是存在,他希望所有人都好好的,但其實每個人都不好,甚至比他摻和之前更加糟糕。

顧小七臉蛋忽地火辣辣的,他手上的金子直接刺傷了他的手心一樣,讓他手一軟,手心里的金塊兒便墜落在泥巴路上。

顧逾安停下腳步,單手拖著顧小七的屁股,蹲下去,撿起那掉在地上的金塊兒,重新放在小七的小手里,說:「如果丟了,晚上你會哭著跑出來找的。」顧小七看著手里的金塊兒,忽然聲音怯怯的問四哥哥:「四哥哥,我好像做錯什么事情了。」老四低低的『嗯』了一聲:「你是說你跟智茼、薄厭涼一塊兒去打架,還是昨天沒有面壁思過跑去藍九牧家里找他,是晚上突然沖到大哥身上做那招魂的動作,還是讓薄厭涼被父親責罰,讓智茼被嚴令禁止再和你接觸?」顧寶莛小朋友怪尷尬的,他也早就發現智茼小朋友昨天肯定是被大嫂說了一頓,明令禁止與自己接觸了。他微微有著水色的大眼睛眨了眨,弱弱地說:「四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老四輕笑了一下,十三歲的少年人似乎是對幼北那過於善良的自我譴責感到心軟的可愛,他說:「你四哥自然是什么都知道。」顧小七把腦袋抵在四哥哥的後腦勺上,輕輕撞了一下,說:「那四哥哥覺得,我是不是做錯了?」少年漫不經心的改變了路線,朝著後山走去,他從容道:「這樣說吧,如果是我,我不會與薄厭涼成為朋友,所以他不會幫我打架;我不會去找藍九牧讓他管好自己的狗腿子,因為我即便知道老六被欺負,我也不會幫忙打抱不平;我與智茼就更不用說了,他只和你關系近,你是他唯一的朋友,所以他會為了你破例打架,不會為了我去做那些事情。」顧小七聽罷,驚訝說:「四哥哥也知道六哥的事情?」「知道,我看見他好幾次都盯著路邊的草葯研究,還想著他什么時候制出毒葯來,去報復那些欺負他的人來著。」老四說的雲淡風輕。

顧寶莛小朋友的小身板『虎軀一震』:「制毒?不太好吧……」「的確不太好,因為我想他似乎是打算毒死那些人後再把自己毒死。」「什么?!」顧小七完全沒想到六哥居然會這么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