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楊氏今日來的時候難得還提了一點兒小禮物,正大剌剌的擺在桌面兒上攤開,還用一塊兒紅布盛著,生怕別人不知道這東西的貴重一般。

郭楊氏親親熱熱的笑姐姐,說:「我說姐姐,你當年生老四老五的時候,我都沒瞧見你這個擔心勁兒,也就七狗兒有這福氣呀,生得好,得了您的喜歡,這不,姐夫馬上又要領著咱們去京城了,等到了京城,七狗兒那小子就更不得了了,什么好吃的好玩兒的,都緊著他了,真是出來享福的,嘖嘖。」剛踏進堂屋門里的顧小七又聽見小姨在造他的謠,簡直氣了個仰倒外加翻白眼。

「小姨!你咋來啦?妹妹呢?」顧小七不甘示弱,頂著一張小天使的臉蛋,說著小姨最不樂意聽的話。

果然小姨便表情突變,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惡心的事情,陰陽怪氣的扭了扭屁股,讓自己坐得更穩當一點,然後對著跑到姐姐懷里去乖乖坐著的小家伙道:「你妹妹剛出生,自然是還在那邊女人的懷里抱著,不過姐姐我和你講,那姚池實在是太不爭氣了,奶下的那叫一個少,天天給她燉的湯吃下去我看都是浪費!」顧楊氏素來沒有和那位與妹子共事一夫的小妾姚池有什么交集,她每次過去,都是被郭楊氏拉著說話,小妾姚池都是躺在屋子里,象征性的也喊她一聲姐姐,然後還是大爺似得坐在炕上吃東西,原本多苗條水靈的姑娘,懷了一次娃,前幾天過去幫忙接生,再瞧,赫然已經大了兩圈。

她惦記著自家老三對不住那姚氏,忍不住為那姚氏說話:「其實我瞧她像是還太虛弱了,但也不要補得太過,興許等她自己個兒緩過來了,也就有奶了。」郭楊氏卻從鼻子里哼哼唧唧的對姐姐所說『讓她緩緩』的提意很不贊同:「要我說,哪里還有這個功夫?我家那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比你那口子還要大一兩歲哩,就想著等她月子過完,就抓緊時間再生一個,這回湊成一個好字,那我才是死也無憾了。」顧寶莛坐在娘的懷里,看小姨說的認真又動情,真是不知道該露出什么表情,是該同情那個姨娘,還是該同情小姨這輩子好像就是為了給自家男人傳宗接代而活,沒有自我。

「對了,說了那么多,差點兒忘了,瑞文呀讓我把這個送來,這可是瑞文他北從前朝大官兒宅邸繳獲的好東西,我找人瞧過,可是千年人參,快給你家老大煮了,都說人參一百年就能包治百病,這一千年的,甭說你家老大手臂上的傷了,保證吃了他,立馬就能下地!」顧小七:這嘴巴,比我都能跑火車。

郭楊氏說完,還不忘笑眯眯的捂著黃牙齒,說:「欸,姐姐,你見過瑞文他北北吧?就郭青武,他現在也是個小將軍了!姐夫還賞了他好多東西,不過常年打仗的,現在都三十五六了,也沒個啥知冷知熱的人在身邊,我就是過來跟你說說……」郭楊氏笑容滿面,好像是自己的兒子要找媳婦兒一樣:「聽說,你家老二已經在京城找好了是吧?我們青武比你家老二還要大上十來歲哩,姐姐你什么時候和姐夫說一下,也給他找個模樣好點兒的,最好是能生養的女娃子,當然,也不能太凶咯,就脾氣軟和一點的,別和那姚池一樣就行。」顧小七一聽,還以為什么事兒呢,原來這回過來不是要吃的,是要媳婦兒來了!

只不過顧寶莛還是第一次聽小姨提起這么個叔叔來,原來郭家也並非是全是渾水摸魚好吃懶做的男人,還有這么一個威武不凡的人來。

他好奇的回頭問老娘:「姨父怎么從來沒有提起這么個北北呢?」老娘捏了捏小七的臉蛋,仔仔細細的瞧了瞧上面還有點兒腫的地方,說:「你姨父的確是有個北北,只不過是個小娘生養的,你姨父不愛提罷了,我好多年前見過一次,那時候他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