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番,老娘還有其他哥哥似乎也對他當時的行為沒怎么在意,但顧小七就是死活忘不掉!還好後來幾天老爹都忙得宿在稻粱城內,這才讓他有時間恢復自己的厚臉皮。

說是厚臉皮,但現在看來也不怎么厚。

顧小七好幾天沒有和老爹正面交流了,要不是老爹忙,要不就是他刻意躲著,再要不然就是全家都在的時候,他縮在老娘懷里裝睡,死活就是不看老爹一眼,直到從馬車上下來,也只是看見老爹像是要過來找自己,就匆匆忙忙拉著薄厭涼跑進城里躲著。

這種感覺十分奇怪,顧寶莛知道按照自己平常的性格,不該這樣逃避問題,直截了當的問老爹有沒有覺得自己笨笨的,就那種,是個自以為是的臭屁孩?但該死的,他就是說不出口!

好在逃避雖可恥,但有用呀。

瞧他這幾天把老爹忘在腦後之後多開心?

只不過這種逃避也要隨著今天的巧合宣告破產。

顧小七被三哥直接一路滴溜到老爹和薄先生還有一個不認識叔叔的面前,三哥放他下來的動作過於迅速,顧小七腿一軟,直接給老爹來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盤腿坐在樹下的顧世雍遠遠就見自家兒子們綁了個略有點可疑的老乞丐回來,而自己的幺兒乖咪咪的被老三撈在臂彎里像只小豬崽子那樣吊著,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然後一落地就摔了個狗啃屎。

顧世雍毫不客氣的笑道:「唷,這是怎么了?本公的小七狗兒怎么行如此大禮啊?」顧小七默默從地上爬起來,眨巴著大眼睛看著老爹,余光瞟了一眼依舊風華絕代的薄先生,然後干咳了一聲,說:「爹,小七抓著長寧總管了。」顧世雍眸色立即冷了幾分,落在那個被壓著跪在自己面前,低低笑著的乞丐模樣的老頭,揮了揮手,說:「關起來吧,把他的嘴也堵上,以免他咬舌自盡。」只是隊伍里並沒有囚車,一旁顧寶莛不認識的叔叔連忙拱手請求,說:「啟稟主公,若是需要囚車,微臣這里可以讓人調配一輛過來。」那逃了七天,一下子就被抓住的長寧總管還以為自己能夠在死之前大罵顧世雍一頓,誰知道兩三下就被堵了嘴巴帶下去,連大名鼎鼎的顧世雍的臉都沒能看清。

「不必了,直接把他綁在附近的某棵樹上就行,本公回京城難不成還要拖著一個細作?那也未免太不吉利了。」知縣盧有躬馬屁拍到了馬腿上,冷汗瞬間布滿後背,苦笑道:「是是是,微臣考慮不周。」「那父親,可要兒子前去審問他一番?」顧家老二顧赤厚最是激動,他雙目赤紅,沙包大的拳頭幾乎都要按耐不住,捏得咔咔作響。

哪知道顧世雍並不著急,雲淡風輕的喝了一口茶,依舊是笑著道:「不用,晚點吧,今天既然小七給為父送了這么一個大禮,那么也不必著急走,今晚便在這里留宿一夜,第二天一早再走不遲,夜里我與薄先生會親自審問那長寧,你們只需要告訴我咱們小七今天怎么有勇有謀抓住那長寧便是,好叫我想想給個什么賞賜。」顧小七還跪在地上呢,悄悄拿那小爪子摸了摸涼冰冰的膝蓋,心想要是現在要一個免死金牌會不會太誇張……所謂天有不測風雲,自己未來某天若是被老爹發現在王府里養了一群小白臉,雷霆震怒,那估計老娘都護不住自己,得要一個免死金牌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