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抓著兩個雞腿把肚子吃得撐撐的,心想:死就死吧,如果老爹問自己字都是跟誰學的,老子就跟他講,你兒子我隨便猜猜就知道字怎么寫怎么讀了,厲害吧?

非常敷衍地解決掉自己煩惱後,腦袋又空空盪盪的顧小七領著威武的白將軍在車隊里四處溜達。

此時天色漸晚,天空一片璀璨的橘紅,晚霞隆重將夜色推來台前,一眨眼的功夫便讓天空一分為二,一半初夜,一半晚晝。

因為是休息的時候,不少士兵輪流吃飯洗漱,城邊的小溪便有不少士兵正在貪涼跳入溪中揮灑熱情,女子們則在另一邊的帳中用餐,無處不是顧小七熱愛的生機。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在小山坡上獨自用餐的薄小兄北,便用手帕墊在屁股底下,然後跟白將軍一起坐下,一邊晃悠著小短腿,一邊和薄小兄北說:「本來之前就想告訴你的,但是那時候六哥在,現在就你我兩人,你看這個……」顧小七說著,從手腕上露出一條紅繩,紅繩上捆著一個小金塊兒,薄厭涼知道這個金塊,他說:「這是藍九牧給你的?」顧小七:……這貨怎么什么都猜得到?!你才是穿越來的吧!

「唔……是的。」顧小七心里活躍得要命,但是在談論這件事的時候卻總覺得理虧,所以眨著大眼睛,看著薄厭涼的臉色,「你覺得怎么樣?」「什么怎么樣?」薄厭涼一邊啃著沒什么味道的大餅,一邊說,「你戴著挺好看的。」顧小七絕倒:「我不是說好不好看,是說,怕你覺得不舒服,想知道你的意見。」薄厭涼小朋友很冷靜,說:「我沒有什么意見,我打他是因為他欺負你,拋去這一點,他是個很有魄力和勇氣的人,所以如果你與他結交,我沒有意見。」顧小七要的就是這種支持,但是又別扭地強調:「你不要勉強自己和我說這種話哦,說實話,如果非要讓我在你和他之間選一個當朋友的話,我還是會選你的,我可以不戴這個金塊兒。」這回輪到薄厭涼微微動容,他從來不會這樣感情用事,於是說:「謝謝。」但很快又道,「是因為他沒有跟著我們回京城的緣故吧?如果他跟著一起去京城,七公子你就會戴也不是,不戴也不是,然後成天躲在馬車里不出來了。」「……」顧小七被看透了,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薄厭涼理所當然地道:「從一個人的性情推斷他會做什么樣的事情,很簡單。」顧小七:你這個魔鬼,一點都不簡單好不好!

「算你厲害。」顧小七消化了一下薄小兄北的話,忽地一本正經說,「那個,雖然關於藍九牧的事情,我覺得他也怪難的,所以沒有辦法一直討厭的,但是從現在起,我決定討厭薄先生了。因為他對你不好。」薄厭涼搖頭:「不必如此。」「要的,反正好看的皮囊哪里都有。哦,還有,之前的我的醉話,你不要和別人說哦……」顧小七雖然感覺得到薄厭涼小兄北不是個大嘴巴,但還是覺得囑咐一遍比較放心。

「嗯,我知道。」薄厭涼剛說完,就發現身邊的七公子看著一個方向,注意力已經不在自己這里了。

他在看什么?

順著顧小七的視線,薄厭涼也看過去,結果意料之中地看見自己父親薄顏正光著膀子從小溪里出來,溫柔的夜色與溫暖的暮光落在薄顏身上,於是身上的每一顆水珠都像是鱗片,折射出奇妙的光。

薄厭涼欣賞不來,只能無語的看著顧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