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閃爍,顧家孩子們的營帳里卻是許多人沒有睡著,顧家老三正拿著自己新得來的短刀欣賞贊嘆,一旁羨慕不已的老五顧燕安盯得口水都快要掉到床上。

老四顧逾安正在看一張泛黃的輿圖,老六顧平安則早早的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這間營帳靠近溪邊,溪邊水聲潺潺,像是淅淅瀝瀝的小雨,若是平日,應當是很能催眠人進入夢鄉,但此時此刻,顧家的小子們大都興奮至極,無人有困意。

剛從老娘那里回來的顧小七走進帳子里,繞過一張長方形的矮幾,尋了個空床位坐上去,問正在看輿圖的四哥:「四哥哥,現在是什么時辰了?」老四冷冷淡淡的,頭也沒有抬一下,說:「快到子時了。」顧小七換算了一下時間,厭涼小兄北告訴他,長寧那老閹人會在子時,也就是三更天的時候有半炷香的空檔,現在差不多應該出去了。

「你問這個做什么?」老四將輿圖收起來,目光如炬看向小北。

顧小七咬著下唇,眉頭一皺,眼神朝左下角斜去,『嗯』了半天,然後干脆爬上四哥的身邊,附耳過去說:「四哥,我有事想要拜托你。」「顧七狗兒,你們在說什么悄悄話呢?說給三哥聽怎么樣?」床鋪正對老四的瘋狗顧溫微笑著將短刀『叮』得一聲插入刀鞘中,說道。

顧寶莛想了想,笑道:「那當然好啊。」顧溫見小七狗兒答應得這么爽快,挑了挑眉,毫不客氣的將短刀別在自己的腰間,然後大步流星的走過去,坐在老四的床邊兒,說:「說吧,有什么事兒?你怎么在娘那邊那么久?」「這和娘沒有關系,和老爹有關系。」顧小七小臉嚴肅。

老五跟個吃瓜群眾一樣也坐過來,一會兒看看三哥,一會兒又看看小七,一副摸不著頭腦但是又拼命假裝自己明白的樣子。

顧家老三饒有興趣的點了點頭,勾著嘴角,說:「和你今天下午同爹單獨離開有關系?」「正是,不過在我說之前,你們得答應我不許合起伙來欺負我,我已經知道錯了,以後一定不吃陌生人給的東西!」顧寶莛一邊說,一邊余光看了一眼還躺在自己床上裝睡的六哥,「總而言之,爹發現長寧居然給我下葯了三年,當然,他沒有成功,但是爹很生氣,連審問前朝余孽的下落都不肯,今天夜里就要將長寧五馬分屍!」「等等!他給你下葯?!」顧溫渾身一震,右手成拳,笑容都趨於扭曲,「那個賤人!」老五更是眼神惶恐後怕的看著小北,完全無法想象小北如果死了,娘得哭成什么樣子。

「等等,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現在有情報顯示長寧在被五馬分屍之前,有半炷香的時間周圍沒有士兵把守,我就想著,我們趁著這個時候去套他的話,應該可行!」顧寶莛說得就好像他們已經成功了一樣,大眼睛映著漂亮的光彩,「當然,我一個人實在是沒辦法,也很害怕,所以三哥、四哥、五哥,你們會陪我一起去嗎?」顧逾安眸色陰沉,直接拒絕:「不去。」顧溫:「小七,我去,但你留在這里,我剛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