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哧』了一聲,爽快的擦了嘴巴,站起來就走過去,從後面抱了抱小七狗兒,說:「以後咱們每天都抱你一下,等你七老八十,五哥我也給你洗臉,咋樣?」顧小七噗嗤便笑出來,說:「好!」顧老三這回一只手敲兩個腦袋,把沒腦子的老五和嬌氣巴拉的小七都給敲得抱住腦袋。

「三哥?!」老五笑著摸著被敲的地方,笑說,「干啥啊?」老三說:「還七老八十都要給他擦臉,我看你干脆連尿盆都幫他端著好了。」正在吃飯的其他人默默放下了碗。

老五哈哈笑道:「哎呀,三哥你干嘛這么認真?小七才五歲,剛掉牙,等他把牙齒都換光了,早也就不記得我們說的話了。」「用飯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說讓人吃不下的東西?」顧家老四嘆了口氣,加入談話。

老五挑眉:「要你管!」一時間,原本只有碗筷碰撞和喝粥聲音的殿內響起了顧家兄北們常有的互懟聲音。

顧小七聽著這些熟悉的聲音,立即心情大好,兩口將稀飯喝掉,又捻起四哥給的冰糖含在嘴里,另一個遞給薄厭涼,說:「我們上學吧,讓他們在這里打一架好了哈哈。」薄厭涼見七狗兒又哭又笑的,嘴里被塞了顆冰糖後,便跟著他跑了出去,他們刻意繞路去了玉蘭樹的旁邊,看了看那埋著顧小七寶貝的土地,又在玉蘭樹下面等來了不約而同前來看土豆的六皇子,才歡歡喜喜地一塊兒上學去。

路上薄厭涼好幾次都挺想問這個小皇子為什么要哭的,但他不像顧小七,很多話能夠直接說出口,便又從嗓子眼兒吞了回去,想著,或許再細致的觀察觀察,就能不言自明了。

從南三所到上書房並不遠,顧小七不認識路,顧平安也不認識,薄厭涼也沒有去過,三人走的時候更是忘記讓小太監領路,就這樣兜兜轉轉,晚了一時半刻才到上書房。

彼時對守時要求嚴格的柳悟塵柳太傅正持教鞭背手繞行堂內,顧小七的三哥、四哥和五哥早早坐在了單獨的桌旁,面前擺著一張卷子,像是一來便要考試的樣子。

他們三人站在門外,柳太傅慢悠悠的回頭,那眼神,皺眉嚴肅,好像早就知道他們這群人會遲到一樣,一邊走來顧小七和薄厭涼等人的面前,一邊冷聲說:「可知道你們遲了?」顧小七光是看著柳太傅手里竹子做的教鞭,就知道大嫂為什么這么喜歡體罰智茼了,這特么是一脈相傳啊!

但是顧小七也知道的的確確是他們遲到了,這沒得說:「知道。」「你們錯過了為師的開學講話,錯過了半刻鍾的考試時間,念在你們是初犯,為師也就不做處罰,現在立即進去做卷子吧,還有一刻鍾便收卷,我不會為你們延遲收卷時間,畢竟時間都是你們自己浪費的。」柳太傅眼神冷淡,稍微讓開了一點位置,讓顧小七他們進去。

顧小七落座第一排,總覺得這個柳太傅傲慢得讓他不適,大嫂尚且還收斂些,這個柳太傅明顯是覺得他們就算考也考不出個什么東西,所以才不給延長時間,不給他們解釋的機會。

按理說他們可是皇子,這老混蛋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皇子?還是說世家出來的讀書人,都是這個鬼樣子?瞧不起他們農村來的?

顧小七盯著柳太傅看,柳太傅直接用教鞭在顧小七的桌上『啪啪』敲了兩下,竹鞭劃破空氣的聲音就像是扇在顧寶莛的臉上一樣,瞬間便叫顧寶莛的眼神都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