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老爹來了的節奏!

顧小七看了一眼薄厭涼,真是不得不佩服薄厭涼的預判能力。

「不要怕。」他聽見薄厭涼又小聲說了一句。

顧小七立即露出笑臉:「嗯,我知道。」兩人悄悄話說罷,剛好走到門口,對著正坐在空位置上的顧世雍與正在檢查顧小七卷子的柳公行禮。

坐在小兒子位置上的顧世雍撩了撩眼皮子,沒有先讓小七起來,而是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顧小七和薄厭涼的面前,雙手背在身後,聲音淡淡地,道:「顧寶莛,今日可又做了什么錯事?」顧小七低著腦袋,小身板還一直彎著,腦袋里回想著剛才薄厭涼和自己說的話,舔了舔唇瓣,然後一鼓作氣揚起小臉蛋,對老爹用天真的口氣說:「我做錯什么啦?」顧世雍伸手指了指學堂里面,說:「你說呢,這里可是學堂,我聽說你可是憑一己之力將我好不容易為你們請來的柳太傅給氣走了?」「噯,主公不必苛責七公子。」因為顧世雍還未登基,於是柳公還是稱呼顧世雍為主公,稱呼皇子們為公子,「應當是老夫的悟塵太過古板,不得公子們的喜歡,七公子坦率天真,又有奇思妙想,出了那樣一個形學題目,主公該高興才是,可不要太過嚴厲。」顧世雍表情冷淡,嘆了口氣,搖著頭對柳公道:「柳公有所不知,他自小便身虛體弱,夫人嬌慣得多了,便不知道尊師重道了,不知道規矩,在柳公這里,柳公念在小兒年紀尚小,可以原諒,混當作是稚氣未脫地天真大膽,可若是在旁人那里也不懂規矩,旁人可沒有柳公如此的大度。」柳公笑了笑,摸著胡子,從薄厭涼的座位上也站起來,慢吞吞的走到顧小七的面前,和主公說:「主公實在是言重了,今日來不是說好了只是過來問問七公子,那道題目的答案嗎?」「咦?柳爺爺知道我給太傅出的題目啦?」顧寶莛小朋友一副好奇又自豪的模樣。

柳公慈愛的笑了笑,說:「哪里能不知道呢?方才老夫與主公還看了看七公子的卷子,上面雖說字跡略微難以辨認,卻很是有一番獨特風格,尤其那道最後的算術,七公子若是從未學過便能答出來……主公,七公子日後必有大才啊!」這真是毫不走心的奉承。

顧小七卻裝出害羞的模樣,不大好意思地說:「柳爺爺過獎了。」「算了,柳公既是饒了你,你便告訴柳公你那道形學題到底如何做吧。」顧世雍白臉唱完了。

顧小七卻是笑了笑,說:「我不知道什么是形學題,我就是隨便想的題目,答案也十分簡單呀,直接隨便拿掉第一個正方形的兩根毛筆就只剩下一個正方形啦。」還以為會聽見如何高深解密答案的柳公頓時一愣,他真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老兒子居然是因為這種耍人的題目被刺激地說出那番讓董家人從牢中出來的話!這根本就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