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上下三千余萬的人口,這……這軍中一萬人一年都要吃掉六萬石的糧食,如今才堪堪湊來兩萬石,這……」顧赤厚一拳砸在自己的大腿上,實在是搞不明白:「兒子跟著薄先生去國丈家里抄家,也沒有抄出多少余糧,那皇倉里面又一顆米也沒有,這簡直奇了怪了!」顧世雍沉吟片刻,在他看來,皇倉中應該余糧起碼一千萬石,足夠支撐整個東部地區受災嚴重的百姓度過災年,地方存糧也該有百萬石,即便沒有,命令商賈開倉放糧也能緩一時之急。

皇倉中無糧,顧世雍起初設想皇糧被前朝奸臣老國仗與老太師私吞,可那么大一筆糧食,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不走漏風聲吃掉,那么應該是蛀蟲滿地,大家都在偷糧,長久積累下去,皇倉早就沒有糧食了,只不過他們入京後才曝光。

如此一來,要想追回被盜之糧絕無可能,要么被藏在外地,要么早已流入商人倉中,只待真正的災難來臨,高價出售。

「柳公不是說傾家捐糧嗎?他捐了多少?」顧世雍忽地問道。

顧赤厚老實答道:「一萬石。」顧世雍笑了笑,眸中笑意凌厲,鋒芒一掠:「他們柳家不是自稱百年柳氏嗎?傾家之力也就這點兒能耐?我看他們也是窮了啊……這么窮了,還要堅持冬至的清談會,也真是不容易。」「清談?啥?」老二沒聽說過。

「你不必知道。」顧世雍手指頭慵懶地在小幾上敲了敲,仿佛是突然想起來什么一樣,對老二說,「過兩日,廖文沛之女會隨其母前來給你娘請安,你去做兩身像樣的衣裳,到時候興許能夠見一面。」顧赤厚一愣,隨後反應過來父親說的是什么意思,糙臉上爆紅,然後低著腦袋,連忙說:「父親,這……這大事未定,兒子等把皇倉的糧食找出來再……」「此事不及在一時。」顧世雍聲音冷下來,「捐糧不過是看看他們對本公都有多少心意罷了,如今各地災情尚在可控范圍,你最要緊的事情,是與那廖家小姐定下婚約,捐糧之事就這么著吧,我會讓老三接手。」「三北?」顧赤厚不解,「三北他……」顧赤厚總覺得三北還小,印象里的三北都冒遛狗上山爬樹,簡直『無惡不作』,常常願意傷敵八百,自損一千,要的就是個痛快。

讓三北去對付那些比泥鰍都要滑溜的世家,這能行嗎?鬧不好,跟世家關系僵住,可對現在的他們沒什么好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