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無法親手斷了妻族之昭昭野心。

顧山秋還是覺得上陣殺敵更痛快簡單,所有擋在自己面前的人,便都是該死之人,所有攔路之人,都該是刀下亡魂,他可以對所有人心狠,卻獨獨無法讓身邊的人難過。

於是顧山秋偶爾會覺得自己就這樣躺著也怪好的,偶爾會在因為無法翻身無法動彈而瘋狂想要破壞一切的時候,安慰自己,這樣也怪好。

——這樣真的好嗎?

「所有人都盯著你北北們的婚事,也就小七現在還小,你一日沒有好起來,那些人再窮追不舍,我就干脆讓小七做那太子,等他長大,還有些年頭,可以慢慢教他如何深藏不露,教他殺人不見血,教他喜怒不形於色,教他所有天下之主該會的一切,再給他挑一個忠誠的妻族,倒也不晚。」顧世雍一邊離開一邊留下這句話。

顧山秋卻皺了皺眉:「小北還小,如何受得了?娘不會同意的。」顧山秋幾乎可以想象得到娘會有多痛苦,所有的兒子,僅僅小北一人能夠貼心,什么都沒有參與,終於是能夠無憂無慮的長大,卻又要被塞進這樣的漩渦里,怎能不心痛?

顧世雍這回沒有回答老大,頭也不回地走了,出房門的時候,敏銳地聽見了一些動靜,果不其然一踏出門,便看見似乎偷聽了他與老大談話的黃花……只見黃花驚慌失措地跪下磕頭,身子不停地顫抖,顧世雍僅看了一眼,淡淡道:「你是神醫的養女,不必行如此大禮。」他只字不提黃花偷聽的事情,像是根本不在意。

黃花卻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