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九牧冷眼看著,連讓他們起身的話都沒有說,就看他們自己又嘻嘻哈哈的起來,四人剛好一人一方的坐著,非常自來熟地開始聊天說話,當然,話題的中心變成了他,一個個地都對他來京城是做什么的非常好奇,好像不問個明白,他根本就別想離開。

藍九牧等他們嘰嘰喳喳說了個差不多,才簡短地道了一句:「我還有事,你們隨意。」就很不給面子的丟下碎銀子在桌子上,連飯都懶得吃,直接對小二說,將自己的點心打包,飯就不吃了。

離開之時,藍九牧不意外地被朱有虎攔住,朱有虎好說歹說勸他上了朱家的馬車,說是藍九牧的馬會有人牽去將軍府,便在馬車上興奮地和藍九牧回憶童年。

回憶的多了,藍九牧似乎也沒有方才那些強硬的戾氣,也願意和穿得跟彩色鸚鵡一樣的朱有虎正經說自己來京城的目的,他說:「老李將軍上個月過世,我便接到了四皇子的調令,讓我來京城掌管一個新機關,具體事宜得入了皇城,見了四皇子才知道。」「四皇子?」朱有虎提起這個名字便警告道,「你若是跟著他辦事,必須得小心小心再小心,我爹的得力干將姜玉輝你知道嗎?以前教過他們騎射,當時回來就和我說,這老四不得了,日後肯定是要上那個位置的,千萬不要得罪咯。當然,大皇子之子智茼似乎也不錯,近年也有些名聲。士林中聲望極高啊。」朱有虎習慣性出賣各種八卦消息來拉近自己與別人的距離,今日同樣適用在外鄉人藍九牧的身上。

藍九牧似乎是有些不解,他手中還抱著三盒打包好的點心,手掌下意識地護著點心,聲音略帶疑惑地道:「那太子……」「哈,你還真是孤陋寡聞,全京城誰不知道太子是個幌子?當今皇帝正當壯年呢,不想那么早就讓朝臣結黨營私罷了,更何況太子可從來都不過問國事的,成天讀書也只是會背而已,字寫得一塌糊塗,成日只曉得和六皇子還有薄公子混在一起,搗鼓些飛天遁地之術,據說還要煉丹!」「小時候他在世家面前大言不慚說要開書院,供天下人讀書的時候,我就覺得他不行,果不其然,根本開不起來嘛,大家都忙著打仗,只有打仗才有國,讀書有什么用?真是傻得可以,就這樣一個太子,你說有救嗎?」藍九牧默默消化了一下最新消息,對比他們偏遠地區對太子殿下拯救蒼生肚皮的盲目崇拜,竟是如此極端。

「可巧,你入宮後興許還能見到他,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十幾歲的人了,也就皮囊好些,而且還沒長大似得,總叫其他人寵著,什么人都敢得罪一番,跟在他屁股後面道歉的不是四皇子就是當今皇帝。」說道這里,朱有虎皺著臉,很不忿的說:「怪不得當年他那么威風,居然把你我都打了一頓,不過就是仗著受寵罷了,嗐,藍兄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