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寶莛不想每年都擔心三哥在前線生病,不想每月寫家書的時候,都婆婆媽媽叮囑三哥清理戰場,注意個人衛生,可曙國的軍士們注意衛生了,敵國的戰俘可就沒有那種待遇,指不定現在多臟的還在步行前往每個需要清理河道的城內。

倘若這些人中有人得個天花什么的,那豈不是全國爆發式死人?!

顧寶莛越想越覺得自己不能繼續發散思維了,他怎么也學起了薄厭涼的陰暗消極,總覺得事情總會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

害得他都沒有心情看藍少將和厭涼兄的比賽了。

他嘆了口氣,抓了抓後腦勺,失神地望著比賽場地,並不知道擂主薄厭涼在看見他的心不在焉後略有松懈,差點兒沒能躲過對摔跤越來越熟練的藍九牧的攻擊!

他們之間興許是還有人藏著舊恨,所有薄厭涼回神過來後,便不再抱著要慢慢修理藍少將的心思,而是看藍九牧的眼神都頹然一變,每一寸肌肉都活動起來,腳趾扣著草地,在突然又下起來的陣雨里,沖了上去,毫無保留地撞向面露詫異的藍九牧,然後將人提起來幾乎舉過頭頂,摔在瞬間便積滿水窪的草地上!

他贏了。

薄厭涼下意識地看向涼亭處,深藍色的瞳孔里是漂亮少年雨中憂傷的寂靜。

去年此時某人還會跳起來鼓掌,為他自豪,表現著充沛的歡喜快樂。

薄厭涼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輸了卻並不羞惱的藍九牧,伸手將人拉了起來,說:「你喜歡男人?」藍九牧在雨里還以為自己耳朵進水了,聽岔了:「啊?沒有啊,薄公子請不要胡言。」他一臉茫然疑惑。

薄厭涼見藍九牧表情不似作偽,便點了點頭,說:「抱歉,我失禮了。」說著,薄厭涼拍了拍藍九牧的肩膀,在雨中朝涼亭上走去,一邊走過去,一邊想著,原來是小七會錯了意,好兄北就該告訴兄北真相,及時止損。

可到了涼亭,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