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寶莛努了努嘴,小聲抱怨說:「你吃了槍葯了?」「沒有。」「哦,那我知道了,你是不喜歡威廉對不對,你每回看見他,臉都要皺成老頭子。」顧寶莛這回又笑,卻不是故意讓自己保持開心的,他調侃薄厭涼說,「真是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惹了你,他見著你也怪熱情的,你卻總是好像很嫌棄他。」薄厭涼挑了挑眉,說:「不過是覺得他問題未免也太多了些,他未免也太喜歡找你了。」「他在我們國家沒有朋友嘛,他的屬下都跟著五哥了,皇宮里就他一個人和大家長得不一樣,他說話聲音也怪怪的,習慣也怪怪的,喜歡的東西也沒人理解,當然只好找我咯,恰好我又比較閑。」顧寶莛想了想,得出了如是結論。

薄厭涼冷哼一聲,不置可否,但很快又還是忍不住補充了一句:「我看你成天也不如何閑得慌,不是和我說看見了這個好看,就是說那個好看。」他說的含糊,顧及馬車外頭還有個駕車的太監。

顧寶莛則笑嘻嘻地坦然道:「因為只能和你說嘛,只是可惜你欣賞不來。」薄公子的確欣賞不來,他似乎是沒有一個審美的標准,然而即便知道,他也從未刻意去欣賞過誰,顧寶莛曾說他是木頭疙瘩,薄厭涼也認了。

隨著馬車將城內風景甩在身後,顧寶莛與好兄北薄厭涼回了義王府,義王府里守衛森嚴,家丁多數是南營身有戰傷的老兵,但莫要小瞧了他們,任何一個老兵現在都能抵三四個顧寶莛,單手干翻十個普通人也是綽綽有余。

顧寶莛總覺得義王府現在這種情況,是連掃地大爺、守門大叔都是絕世高手,特別有意思。

回府的時候,顧寶莛作為客人,跟在薄厭涼的身後,又因為晚上要搞壞事兒,特意讓貴喜先回宮去,如果有人找他,就說自己宿在義王府了。

按理說皇子結交大臣在某些時候是大忌,但顧寶莛卻沒有這種擔憂,一來薄厭涼這貨簡直就像是老爹塞給自己的伴讀,伴讀和太子之間可不就是奉旨親密的關系嘛?

他們兩個一進府,顧寶莛就熟稔地和上身胖乎乎的管家打了個招呼,管家連忙領著下人一同行禮,顧寶莛點了點頭,直接走去大堂,翹著二郎腿等開飯。

後頭的薄厭涼則詢問管家:「父親可回了?」胖管家的右手只有三根指頭,平日里藏在寬松的袖子里,只有行禮的時候才會露出來,這會兒又縮了回去,回答少爺:「回少爺的話,老爺前腳剛回來,臉色不大好,正有事找你,你看……」胖管家和薄厭涼同時看向坐在大堂里的太子。

太子殿下歪了歪腦袋,眨著那雙桃花眼,不知道薄厭涼他們還在外面干什么:「怎么了?」他大聲問。

薄厭涼擺了擺手,對管家說:「父親現下是不是已經喝起酒了?」胖管家苦笑著點了點頭,倒不是說老爺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