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還請薄先生全當耳旁風就是了。」顧寶莛說完,見身邊的薄厭涼還有想要說話的意思,直接一腳踢在對方腳跟上,用眼神警告薄厭涼:你要是再說一個字,就死定了。

薄厭涼沉沉地望著小七,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那充滿魅力的深邃眸子里有著顧寶莛隱約捕捉到的厭惡,厭惡誰?厭惡薄先生?

顧寶莛無法深想,就聽見薄先生輕笑了幾聲,站起來說:「太子殿下不必護著厭涼,他是怎么想的,我很清楚,老臣只是很失望,不知道為什么他會變成這樣,哎……假若他母親在天之靈知道他現在這副不思進取,成日游手好閑的樣子,也不知道會多失望……」說罷,薄先生微笑著伸手拍了拍顧寶莛的肩膀,一邊告退一邊說:「好了,我這個老頭子在這里,大概是不受歡迎的,太子殿下自便吧,老臣去後頭閣樓上賞月去。」顧寶莛尷尬地笑了笑,送走了薄先生後,一邊松了口氣,一邊埋怨般問薄兄北:「你真是出息了,你什么時候開始居然敢和薄先生那樣說話的?!」小時候你可是對薄先生言聽計從來著。

但是薄厭涼緘默著,只擼起袖子給顧寶莛看了看自己那被掐了好些指甲印的小臂,說:「你什么時候學會掐人的?」顧寶莛才不心疼他呢,說:「誰要你亂說話的?你可以掐回來。」他一邊說,一邊撩起自己的袖子,露出比薄厭涼細一圈兒的白花花的手臂,但薄厭涼的目光則落在顧小七那被他捏過後便落下深紅色痕跡的手腕上,淡淡道:「少來。走去飯廳吧,吃過晚飯可以小憩片刻。」顧寶莛實在是佩服薄厭涼這剛和薄先生正面剛完就一副無事人模樣的強大心態,若是他和老爹吵了一架,他先不說吵不吵得過,就算是贏了,估計也得傷心好幾天,躺在被窩里面不見人。

兩個少年各懷心事地坐去飯廳,飯廳里面裝飾簡約,完全沒有什么多余的配飾,就連花瓶什么的,也沒有擺出來,仆人上餐的時候,也一臉嚴肅,府上鮮少見到顏色明亮的人物,仿佛每一處都沉悶不堪,是另類的蒼白牢籠。

從前因為顧寶莛從沒有見過這對父子爭吵,所以對這些微妙的氣氛並不在意,只當尋常,今日再看,卻是發現了許多他漏掉的細節,他的好兄北薄厭涼這些年好像和薄先生之間的關系從上下級變成了奇怪的平級,這是怎么做到的?薄先生那樣的人看上去並不像是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性格,薄厭涼剛才的表現也和平常不大一樣。

平常在他面前的薄厭涼,一板一眼又好勝心極強,雖然從沒有說過什么很喜歡和自己一塊兒玩兒的話,但卻用行動瘋狂告訴他,他喜歡和自己一塊兒進行各種秘密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