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願意離開。卑職無能。」從東院門口外面繞過石壁見到顧寶莛等人的侍衛長,一來便行禮,說道,「殿下是否見他?」顧寶莛點了點頭,說:「讓他進來無妨。」話音一落,侍衛長起身便出去,再回來的時候,身後便跟著一身白衣雲紋衣裳,模樣俊俏風流的廖二爺。

也不知道是不是顧寶莛自己做賊心虛,看見廖公子的白衣,顧寶莛腦袋里便是一閃而過某人的灰白色褻衣。

然而只是一閃而過。

「七公子,你居然在這個庄子放病牛嗎?這里似乎是皇家的庄子。」廖碧君還在假裝不知顧寶莛的身份,「咦,薄公子不在嗎?今日七公子不同薄公子玩,改和洋人玩了?」顧寶莛不必說話,貴喜便代替他呵斥道:「大膽,見到太子殿下還不行禮!」顧寶莛以為會看見廖碧君震驚的表情,然後自覺離開,誰知道廖公子倒是厲害,聽見這一番呵斥,完全沒有害怕,而是從善如流的直接跪下行禮,說到:「昨日便揣測七公子來歷不凡,今日果然如此,是廖某唐突了,還望太子殿下不要怪罪才是。」「……請起。」顧寶莛不想浪費時間,既然廖碧君根本不害怕他的身份,完全不像是其他京中少年,一見他,不是畏畏縮縮,就是生怕和他這個中所皆知的傀儡太子沾上關系,便說,「廖公子不必多禮,私底下還是盡可隨意些,叫我小七也無妨,實在是多謝你幫我送牛過來,你可以回去了。」廖碧君起身後,當真是將顧寶莛的客氣當真:「多謝殿下。可我既然來了,不如七公子也帶我一個?這病牛送來做什么,廖某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昨日生怕會錯了小七你的意思,把那金市東庄子上所有接觸過那病牛的下人也一並買下了,現下都關在我那邊,如果小七有需要,我再把他們也送過來。」這貨當真比看起來靠譜:「廖公子有心了。」「為七公子辦事,應該的。」「那這樣吧,既然廖公子想要和我同行,有些事情我覺得有必要先說清楚,那牛痘你直接接觸過沒有?」顧寶莛覺得古代人或多或少還是比較忌諱這個的,他的做法是打算找幾個願意和他一起得牛痘的健康小伙伴,牛痘得完康復後,再次接觸牛痘,證明牛痘得過一次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會有抗體,不會再得。

因為牛痘的抗體同樣能夠抗擊天花,得牛痘的人又會比得天花更容易痊愈,所以這應當是最簡單獲得天花抗體的方法,比用人痘更加安全,也比等天花開始肆虐,才開始種痘,更加保險。

廖公子摸了摸下巴,說:「沒有,牛痘據說也是會傳染人的,像是經常接觸那頭病牛的放牛人便得了一身的膿豆,現下正在單獨的山上關著,怎么,小七想說什么?」「我想說,你如果今天進了我庄子的大門,恐怕之後十天都別想出去了。」廖碧君把玩著手中的扇子,笑道:「這有什么?十天而已,有太子殿下在,半年廖某也奉陪。」「那廖公子可知道一件事情,所有得過牛痘的人,在天花來臨的時候,都會平安渡過?」顧寶莛說,「今日我便想要證實一件大事,本來只打算我自己來,既然廖公子也想要加入,可願意和小七一同去接觸一下病牛的牛痘,然後在這東院里隔離十天,直至所有症狀消失?」此話一出,一直雲里霧里的威廉當即插話,表示抗議:「不可以!小七,你不要亂來,哪怕是喜歡做實驗,也不應該自己上場!」所有侍衛外加貴喜更是直接跪下,請求:「殿下三思!」顧寶莛則想得很簡單,他說:「這是很簡單的事情,原本感染牛痘的人都會在十天內自愈,沒有風險。」「怎么會沒有?」威廉親王眉頭緊皺,「在我們國家,感染了牛痘的擠奶工死亡也不是沒有,還有人甚至長出牛角,小七你這樣不行,你若是亂來,我現在就去找六王爺,他一定會阻止你!」顧寶莛太知道了,如果六哥在這里,他們將按照一系列流程來進行試驗,並且很可能根本得不到推廣,因為這只是預防天花的疫苗,天花沒有來,根本看不出效果,他需要以身作則,需要直接幫大家跨過漫長的質疑和試驗,直接用皇權推廣,但前提是他必須第一個做,並且全程堅定,讓所有人跟著相信他。

「威廉,很抱歉,你得等我直接接觸了牛痘以後才能離開。」他說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的侍衛長,即便非常不贊同太子做所作為,但是又對太子的話堅定執行的侍衛長韓斌便毫不猶豫地站起來,帶領其他三名侍衛,將威廉親王四方堵個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