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好起來接班的曙國,要是毀在他手里,顧寶莛得恨死自己。

「殿下心里想著百姓,所以可以。這天底下自古以來都是民意為大,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如今殿下的舟穩妥得不能再穩妥了,這就是民意。」貴喜公公說到這里,忍不住又說,「殿下著實不必害怕的,就如今日,三王爺與四王爺之間那樣尖銳沖突,殿下也游刃有余輕易化解,殿下這是身在局中,看不清楚,小的卻看得清切,若是殿下成為天下之主,所有人都將為殿下所用!」貴喜說得激動,顧寶莛卻是淡淡的,連一個笑臉都沒有了,他打斷貴喜的話,說:「貴喜,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處理不好的,我從沒有上過戰場,也沒有真正和任何朝臣共事過,哥哥他們……也沒有你想的那樣都對我言聽計從,他們聽我的,只是因為我是小七,是北北,他們讓著我是一種習慣,可當我坐在上面以後,就不是小七了,我會犯錯,犯錯的時候,他們可就不會打我了……」顧寶莛漫不經心地說著,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只是看見老爹,覺得自己永遠不會成為老爹,所以借口諸多,煩惱諸多。

未來在顧寶莛這里還有著無盡的未知,他不願意去想,只想著手眼前,希望船到橋頭自然直。

「哎,雪下大啦。」太子殿下忽然笑著指著京城所有瓦片上鋪起的雪,「明天下朝以後,辦完事情,約大家堆個雪人吧。」貴喜知道太子殿下不願意再繼續那些話題,便自覺的閉嘴,只眼里有著一抹無人查覺的堅決掠過,最終藏入眼球深處,仿若從未來過。

角樓一夜,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顧寶莛才抱著不怎么暖和的手爐下了角樓,慢悠悠的回到南三所,剛換上朝服,又吩咐下人將昨夜薄兄送來的所有金銀珠寶都送去四哥那里,讓四哥看著辦,便要上朝去。

誰知道一出門就撞見踩著開宮門的點兒來見他的薄兄。

「喲,薄公子這是來邀賞來的?且在我屋里坐坐,等我下班……下朝後再來想想賞你什么。」的確是來邀賞的薄公子臉上有著一抹薄紅,笑道:「那我便等你回來。」這話,說得跟小嬌妻送老公上班差不多。

腦子里面各種戀愛廢料的顧寶莛腳步一頓,和薄厭涼面對面站著,忽地不知道還該說點兒什么,想來想去,道了一句:「你送我到乾清宮旁邊怎么樣?」薄厭涼這個編外人員,還沒有資格上朝的鮮卑王子外加義王世子點了點頭,說:「好。」「那感情好,對了,你怎么弄來那么多錢的?打劫人家馬六姑了?」太子殿下天真的說。

薄公子則毫無半點兒心虛地說:「馬六姑在本公子的勸說下良心發現,願意為了天下所有相信她的人獻祭自己,昨夜已經在我府上為了天下蒼生步入大火,今天小七你若是出宮,隨隨便便打聽一番就能知道了。」「你這么厲害嗎?」嘴炮王者?

薄公子笑說:「一般一般,要低調。」顧寶莛『切』了一聲,說:「那既然你這樣厲害,找個時間和我去渡口苦役休息的地方勸勸他們也種牛痘吧。」薄公子一派溫和儒雅的樣子,歪著腦袋看了一眼漂亮的太子:「你對他們好,他們可不一定領情的,小七。」「我去了勸了,我安心些,他們接受與否是他們的事情,我可管不了太多。」薄厭涼挑了挑眉:「你這叫管不了太多?」薄厭涼覺得顧寶莛實在是操心的命,之前就管得夠多了,現在沒有了擋在前面的布,那就更加放飛自我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