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樣一個不足為道的疑惑,智茼沒有答案,只是余光看見了小叔看薄公子的眼神,像是有光,忽地璀璨一亮。

房間里沒有第三個人了,顧寶莛便也有點大膽起來,伸手戳了戳薄厭涼的鼻尖,說:「你剛才都摸出什么脈象了?」他語氣有些好奇。

薄厭涼伸手回敬顧小七一個捏臉,說:「摸出喜脈了。」顧寶莛猝不及防被調戲了一波,原本就因為薄厭涼來看自己很有些害羞的臉上更是紅撲撲的,是可以任人大咬一口的香噴噴模樣:「你才有喜,你全家有喜。」薄厭涼笑了一下,看著面前躺了三個月的虛弱少年,一眼不錯的看著,直把顧寶莛盯得有些發毛,但又莫名很是受用,於是有些撒嬌的伸手又去捂住薄厭涼的眼睛,感受著對方的眼睫輕緩刮過自己的手心,心里頭裝滿了糖水來著,嘴上卻說:「你做什么總是這樣看我?」「哪樣?」被蒙著眼睛的薄公子問。

顧小七搜腸刮肚的尋找修飾詞語,好不容易才描述道:「好像我是一百萬兩的銀票一樣。」薄厭涼被逗樂了,被顧寶莛遮著的眼睛也在笑,卻更透過顧寶莛那並沒有嚴格閉緊的指縫窺伺他的顧小七,並在這樣和諧溫暖的氣氛里,眼睛一眨便好像又透過指縫看見了躺在病榻上第一次換葯血流不止的小七。

身體瘦弱,骨頭架子都比他小一些的顧寶莛那時被拆開裹了一天的紗布後,最後一層竟是黏在了傷口上面,輕輕一扯便疼得大叫,渾身抖個不停,但不換葯不行,傷口每日都必須清理、重新上葯,以免傷口發炎化膿,大家卻不知道。

當時有太醫拿著鋒利的小刀一點點將紗布挑出來,但說是挑卻基本等於將剛那竹簽一樣大的洞口血肉直接又撕下一層薄膜來!

看得人心驚膽戰,活像也跟著小七從鬼門關又走了一趟,汗水跟洗了八百回澡似得,從皮膚里面猛地滲出,淌了一背。

起初的一個月,換葯總是這樣艱難,夜夜都要搞得南三所人仰馬翻,再加上傷口極深,里面到底是受了傷,因此顧小七時不時就要鬧個心悸的毛病,疼的時候說不出來哪兒疼,像是胸口的骨頭疼,又像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