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說不定也能救大哥第二次呢。」貴喜聞言不再說話,兩人緊趕慢趕終於還是到了皇極殿的外面,顧寶莛光是站在院子外,都能感受到里面鋪天蓋地的壓抑,有女人在哭,壓抑著的,高聲的,還有小孩子哭的聲音……顧寶莛腳步頓了頓,然後義無反顧的走進去,首先看見的就是正在安慰黃花之子的父皇。

「父皇。」顧寶莛走過去。

顧世雍手還放在抱著自己大腿不放的小孩子腦袋上,見小七來了,並不意外,伸手幫小七將帽子又蓋得嚴實點兒了以後,道:「晚上冷,你也不多穿些。」顧小七搖頭,直接問說:「大哥這是中了什么毒?什么時候中的?到底怎么回事?」一旁的黃花和大嫂柳如琴則都臉上掛著眼淚給小七行禮:「小北。」顧世雍搖了搖頭,眸色深入潭水,幽幽道:「幸虧你黃花嫂嫂發現的早,並非什么毒葯,而是兩種葯。」「兩種?這是什么意思?」顧寶莛雖然成天和六哥一起搗鼓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卻也沒有學會六哥那些中醫知識,只腦袋飛快的開始轉動,「是兩種葯物相克?一起吃才中的毒?」「正是。」黃花抱著自己八歲的兒子,臉上雖然滿是眼淚,卻又能紅著眼睛條例分析起來,「有種葯無色無味,裹在了今日我喂給山秋的紅薯丸子上,還有一個葯查出來,是投在今日山秋喝的茶里,像是早就塗在了里面,用的時候也沒有細看,茶水倒進去,就將茶杯壁上的葯融了,這兩種葯一個叫紅尖,民間用來治療頭疼腦熱的,一般來說也沒有什么毛病,還有一個是外用的創傷葯油,里面混著高濃度的酒精,這兩個東西,分開用完全沒有事兒,誰能想到放在一起竟是這樣的凶險!」說罷,黃花擦了擦眼淚,又說:「我們爺平日里門也不出一個的,誰能想的到有人就連他都要害!我們爺只想安安穩穩的度過這一生,怎么就又招了人眼了?」「黃花嫂嫂……」顧小七想要安慰,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然而他上前了一步,黃花卻是跟沒有看見一樣,帶著嚎啕大哭的兒子轉身就回了房間,留下循規蹈矩的大嫂柳如琴還規規矩矩的站在這里,時不時的抽泣幾下。

從前很受黃花喜愛的顧小七真真是沒有想到自己過來後竟會遭到黃花這樣明顯的冷待,黃花這是懷疑他啊!

不過也對,按照動機來說,自己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太子,老大還活著,最想大哥掛掉的就應該是自己了。可他沒有啊!這是有人栽贓陷害吧?黃花難道不了解他嗎?他是被老爹騙了三年又三年,現在迫不得已才開始參政的啊!

然而現在也不是顧小七為自己辯駁什么的時候,他是真的沒有做,現在最關鍵的,應該是救活大哥吧?

「那大哥現在怎么樣?」顧寶莛問老爹。

顧世雍沉默了一會兒,雙手背在身後,說:「還在昏迷,太醫說已經催吐過一回了,現在什么都吐不出來,只能看看能不能消耗葯性。」「那要不然叫六哥過來看看?六哥的醫術也不必太醫院的差,又精通各種葯物的葯性,說不定六哥能救活大哥呢!」皇帝沉沉的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嗯』,卻沒有叫人當真去請六王爺過來,半天,才又說:「你忘了?老六當時給你治病的時候,都抖成個篩子了,現在喊他過來,說不定要尿褲子。」顧寶莛:……父子兩個沒有在外面說話太久,夜里冷,皇帝一邊說話,一邊就領著太子去了里屋,站在一旁看太醫們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