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暫且不要聲張,本王如果在外面聽見一句半句的,你們就同這些跪著的人同罪!」「是!」親衛領命。

老五顧燕安說完,多看了一眼那個有點陌生卻又似乎見過的小子,那小子模樣一看就知道是南營的人,他似乎見過,想了想,老五伸出兩根手指頭對那小子勾了勾,說:「你,過來。」被叫過去的小子名叫何吉,算是從小和薄厭涼一塊兒在南營長大的兄北,參與這場逃亡計劃之前,何吉就有些感悟會有很嚴重的後果,但薄厭涼不僅僅是他們的兄北還是他們鮮卑的王子,是未來的大單於,倘若有一天鮮卑重回草原,何吉無條件相信公子會帶領他們統帥整個草原,奪回屬於他們的家鄉!

可理想豐滿,現實骨感,這個世界沒有誰的人生路是按照計劃來的。公子人生的意外就是太子,這份意外造就著公子生命的一半意義,如果失去,何吉他們得到的也不過是一場空,莫說打回草原了,能不能活著,何吉都很懷疑。

「王爺。」何吉的父親在南營里官職很高,立下的戰功不比東武將軍少,但是南營自有一派獎勵機制,和曙國是分開的,便沒有多么出名。

五王爺在腦海里稍微過了一遍何吉的身份信息,便一邊往外間走一邊詢問說:「何吉是吧?我見過你,南營的好幾場摔跤大賽,你差點兒就能贏了那薄厭涼。」何吉像很多鮮卑剛成年的少年一樣,馬尾里面扎著很多小辮子,異域風情極盛,毛發略黃,但眼睛卻是黑色的,聽見五王爺這樣說,他連忙謙虛道:「是公子讓了我幾招。」「哦……你們南營的事情我是管不了的,但是你就這么讓你們鮮卑最後一個皇室血脈流落民間?難道就不怕你父親他們責怪?」老五一針見血。

何吉為難的說:「怕,但不能不做。」「那你怎么不讓薄厭涼一個人走?帶上我們的太子算怎么回事?!你這是有意挑撥咱們曙國和你們鮮卑之間的關系啊。是覺得父皇看上去要接受匈奴和親,所以故意給我們一個下馬威?」何吉一愣,連忙搖頭,說:「王爺言重!」「我沒言重,我言輕得很吶,本王說了這么多,連個真相都聽不到,這不是人微言輕是什么?」何吉冷汗瞬間就下來了,給五王爺單膝跪下行禮道:「王爺恕罪。」「你得說你何罪之有,本王才能酌情恕罪啊。」顧燕安好說話的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花壇的台子上,頹廢得抓了抓頭發,很不成樣子的像個丟了老婆的傻大個,連聲音都示弱起來,「本王的北北,你應當知道,就他那個小胳膊小腿,出了宮,連搬磚養活他自己都夠嗆,又身子弱,現在天涼了,平時在宮里,好幾十個人伺候著,也總要折騰出點兒什么事兒讓人擔心,現在好了,跑出去了,天寒地凍的,一旦生病,很不得了!我怕他咳死過去,到時候等本王找著他了,瘦巴巴的奄奄一息,你說怎么辦?再難一點,找到他的時候,薄厭涼根本沒有照顧好他,或者丟下他自個兒跑了,怎么辦?」五王爺的話,每一句都像是掏心窩子的話。

何吉抿了抿唇,說:「這不可能,公子待殿下極好,縱然是只剩下一口飯,公子也應當只會給殿下吃。」「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嗎?你不是他,我更不了解他,在本王看來,那薄厭涼不過是和小七一樣,還小著呢,兩個孩子罷了,太沖動,太不計後果,我很好說話,只要你幫我找回他們,這件事我就當沒發生,不會有人受罰。」顧燕安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對了,你知不知道他們是為什么走?」老五心里其實有點兒數,他想,或許是因為三哥一時沖動宰了那個冤枉他的貴喜,把小七嚇著了吧……也可能是因為昨日早朝,小七一頓自白下去,心里難受,又被關了禁閉,覺得大家都不喜歡他了,覺得傷心難過了,所以一鼓作氣的跑了,那薄厭涼向來對小七俯首帖耳,完全不像個鮮卑王子應該有的樣子,沒能阻止實在是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