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就點點頭,不答應,我就先割了你的舌頭……」被問話的少年從喉嚨立發出嘶啞的低笑,笑聲越來越大,像是聽見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從亂糟糟的黑發里露出一只亮得嚇人的藍眼睛,說:「四王爺所說的,都是什么狗屁不通?」「要我說,四王爺干脆現在就宰了我,日後我才好夜夜入小七的夢里去,讓他永遠也忘不掉我。」「而且王爺真是冤枉厭涼了,我倒也不是拐帶他,只是稍微的推波助瀾罷了,反正你們這群兄長,讓他那么害怕難過,我就是鑽了個空子,告訴他,只要他跟我一塊兒走,你們就不會自相殘殺了,小七信了,他跟我走,他說這輩子唯一相信的人只有我了,因為我從來沒有變過,你們都變了。」「怎么辦?是你們逼他跟我走的,成親那天,你們不在,不曉得他多開心,哪怕沒人祝福,他也跟我一塊兒拜了天地,晚上……唔……」薄厭涼脖子上的手驟然收緊,他一個子都發不出來,但是臉上卻還是掛著扭曲的笑,目光刺在顧逾安的身上,讓顧逾安腦袋一熱,當真是不管後果,起了殺心。

「老四!」顧溫高聲打斷。

顧燕安更是急忙上前,拉開老四的手,哪怕他聽著薄厭涼這小子的話也很不舒服,想要踹上幾腳。

薄厭涼終於又能夠呼吸,一邊大口大口的喘息,一邊微笑著諷刺道:「看看你們,現在裝出一副兄北同心的樣子做給誰看?瞎子嗎!」——靠!是可忍熟不可忍!

顧燕安一腳踹在薄厭涼的腿上,然後拽著老四出去說:「行了行了,走吧。」四王爺腳步沉重的跟著一起出去,走到外面,才對著看守的獄卒干澀地道了一句:「把薄公子送去義王府。」皇家人陸陸續續各懷心思的離開了,大牢里的少年則是被抬上了轎子,連夜送去燈火通明,仿佛早有准備,就等著刑部送人過來的義王府。

義王府的主人薄相爺收到了這份『禮物』,也不讓下人將薄厭涼從轎子里弄出來,打發了送人回來的獄卒後,揮退了周圍的守衛,才站在簾布都染著血的轎子面前,道:「是為父小瞧了你,沒想過你居然能夠帶著太子私奔去,真是長了能耐,怎么現在又回來了?嗯?被拋棄了?」轎子里的少年咳嗽了幾聲,血腥味隨著里面人的動靜,蔓延開來。

薄厭涼猛得從轎子里摔出來,趴在地上,手腕上的血跟著少年爬動的姿勢,留下一個個血手印在義王府的前院石板上。

幾月不見,薄相爺眼里卻不從心疼幾分這個外出歸來的兒子,有的只有『果然如此』的笑。

等薄厭涼終於爬到他的腳邊後,薄相爺薄顏才開口:「走前不是那么厲害么?現在怎么站不起來了?」「爹,我幫你……」頭磕在地上的少年聲音嘶啞著,卻又無比堅定。

薄顏冷淡道:「怎么能說是幫我呢,明明是你自己覺得沒權沒勢不行,只能說是各取所需……」薄厭涼無所謂薄顏怎么說,他只要薄顏幫他站的越來越高,而他站的越來越高的第一個墊腳石,就是整個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