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尚書文大人既掌管賦稅,不如同大家說說現如今我朝商稅的細則如何?本宮雖有了解,但怕講得不好,還請文大人幫幫忙。」顧寶莛對著站在自己後面一位的干瘦大人笑了一下。

瘦巴巴的高個子文大人是個一瞧便十分有風骨之人,留著花白的山羊胡,目光堅定,聽見太子的話,連忙微微鞠躬,看了看皇帝。

皇帝顧世雍好整以暇:「好,既然太子說你講得好,文卓你便說說。」「是。」文大人背脊漸漸挺直,說話吐字清晰干脆,「自曙國開朝以來,沿用前朝稅制,商稅三十稅一,這商稅並不重,但國庫之銀並非主要從商稅而來,鹽稅、農稅才是主要稅收來源,稅收以實物征收與田賦。」顧寶莛點了點頭,又問:「那不知農稅與商稅各自在總稅收中占比分別是多少呢?」文大人不假思索,說道:「剛巧年前算過,農稅田賦最高,若有一百兩銀子的稅收,那么九十八兩都來自農稅鹽稅,剩余來自商稅。」「那么再請問文大人,我朝去年農稅稅收多少?」文大人答:「賦稅三千零七十萬擔。」「請問文大人,我朝適於耕種的土地總共多少呢?」文大人忽地卡殼,察覺到太子這個問題的危險,但也就只猶豫了這么一秒,便繼續回答說:「回殿下的話,田地七百四十三萬頃。」「咦?有點奇怪,田地七百多萬頃,賦稅只有三千多萬擔,也就是說一頃田地只稅收十擔?」換句簡單的話來說,一頃地等於一百畝,一畝地在現代能產七百多公斤的糧食,但在古代現在,一畝大約在三百多公斤,一擔則等於一百斤,也就是說,一頃田地產了三萬公斤的糧食,但是稅收也就一千斤?

這明顯讓人聽著便覺嚇人!田稅在曙國實行兩稅制,一次在八月,一次在十一月,地方農民賦稅不重,大部分是征收總首稱的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江南例外,江南因為田地好,畝產高,征稅高達百分之二十。

一畝地,按照最少的百分之五來征收,按照最少的量產來算,也應該征收一千五百公斤,這與一千斤相差甚大!那么中間到底是誰克扣了稅收?!欺上瞞下?

「若文大人所說不假,那么少了的六千多萬擔糧食都去了哪兒呢?文大人你吃了?」太子微笑。

文大人當場跪下,冷汗都下來了,雖然這里並非是他的問題,但是太子都這樣把鍋扣了過來,第一反應當然就是跪下:「太子冤枉,此處有一些細則還未能說明,曙國良田的確在七百四十三萬頃,但其中只有兩百多萬頃能夠征收田稅。」「為何?這天下的良田莫非王土,哪個熊心豹子膽居然不交賦稅?貪的居然被國庫中的糧食還要多,這是准備造反了不成?」太子問得問題簡直舉朝皆知,是明知故問了。

雖然太子明知故問,但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