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二哥在他離家出走的這段時間里完全可以站出來主持大局,但是二哥沒有,他告病在家,顧寶莛細細琢磨過,覺得二哥要么是知道大哥病是裝的,所以沒有出來主持大局的資格,要么就是聽父皇的話閉門在家,無論是哪一種,二哥都和父皇大哥是一伙的。

大高個子顧赤厚聽了小北的點名,老實巴交的點了點頭,毫無破綻的苦笑說:「二哥我說話若是有用,早八百年就把你大哥給拉出來了,不過今天……我去試試吧,想來大哥應當是願意出來走走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又把最近朝上的事情談了一遍,顧寶莛很少說話,只是聽,大部分問題哥哥們的見解都很好,處理也有方,那他就不必管了,等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哥哥們陸續還有公務在身,依次和顧寶莛道別,顧寶莛就一個個的送他們出大門兒去,然後站在光禿禿的玉蘭樹下和兄長們擺手。

最後走的,是四哥和薄厭涼,這兩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天夜里還不對付,今天卻是好像又關系不錯了,顧寶莛鬧不懂,也不好問,問誰都不合適,四哥還暗搓搓的想要撮合他和藍九牧,薄厭涼他更不知道如何面對,索性丟開不管,打算聽六哥的話自個兒先去睡個午覺再一塊兒去玻璃廠轉轉,嗯,還是搞事業比較輕松。

然後太子殿下就躺在床上眼睛都閉疼了也沒有睡著,正生自己的氣要猛地起床,卻又耳朵里突然冒出『吱呀』一聲來,那是房門被推開的聲音,緊接著,是一串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腳步聲了。

來人腳步很輕,幾不可聞,靠近後站在床邊兒許久,最後干脆還搬了個圓凳在邊兒上坐下。

顧寶莛能感受的到對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盯著他,望著他,凝視他,沉重的,熱烈的,抱歉的,深愛的。

「寶貝,我離開京城的時間定了,下月初二走,本想著大年初一給你過個生辰,結果世事難料,不過我走後每三日會寄一封信來,你回不回信都可以,還有我的手,其實沒有斷,只是一點兒皮外傷罷了,你不要擔心。」「小七,貴喜之死是注定了的,誰也保不了他,他的身份注定了等匈奴單於帶著那前朝太後等人回來,就瞞不住了,他早晚要自殺,要么就是死於非命,我不過稍微引導了一回,讓他死在他認為最好的事里,起碼死得開心。不過讓你難受,我很抱歉。我是不是在你心里很冷血無恥?可我大概就是這樣的人,他們對我來說,都不過是有用和無用的區別,只有你是不同的。」「今日你做得很好小七,我也會在那邊做得很好很好很好。」「你在這邊,若有任何難處,我這里有一塊兒玉牌,拿著這個玉牌去尋京城第一樓的金公子,他有辦法聯系我,他這個人貫會審時度勢,當初認識了後,我就和他做過幾筆生意,他現在算是我的人。」「還有,昨夜我原本想要進宮來找你,但是宮內陛下的暗衛遍布,我現在身份和從前不一樣了,皇帝不會允許我進來。今天四王爺能讓我跟著來,也是看我馬上就要走了的份兒上,他們大概以為我們會慢慢忘了對方。」「我不會忘的,小七,你也不會,我知道。」薄厭涼俊美的臉上一直掛著笑,笑了半天不見回應也沒有收斂,又呆了一會兒,才站起來,彎腰湊去顧寶莛的面前,骨節分明的手撫摸著少年的臉頰,低聲說:「小七,我走那天,你回來送我嗎?不來也沒關系,你好好活著,不要生病了,知道嗎?兩年後,我一定回來,到時候,我就能夠保護你了,真正的保護你,寶貝,我愛你。」薄公子低頭下去,親吻著少年的唇,而後將少年手腕上的金塊兒手串取了下來,給少年了戴上了一枚細細的紅色玉戒,親吻那枚玉戒……等人離開了,床上的太子殿下才睜開眼睛,伸手看了看左手無名指上的玉戒,想著薄厭涼居然都沒有在意自己和公主昨晚是什么情況,到底是知道自己和公主啥事兒也沒有,還是說覺得自己認定他了就不會變心?

什么貴喜原本就會死,現在死得其所,道歉一點兒誠意也沒有,完全沒把貴喜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