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寶莛則笑著也小聲對耶律斑說:「你以為你的妹妹是妹妹么?單於再鬧下去,那可就是欺君之罪,是故意玩弄我們曙國的誠意,我這是為你好,我侄子也說了,願意接盤,你該謝謝我和我侄兒才是,不然,現在把事情鬧大,你們沒有一個人走得了。」耶律斑當即反應過來,自己這妹子倘若當真是個男的,現在就不再是自己用來和親的工具,而是捏在曙國手里的把柄!是天大的笑話!一旦事情敗露,他可是要被所有部落首領嘲笑的!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威望就要毀於一旦!

難怪當天晚上就將人接走了,他還當是妹子多有本事,把曙國太子都給勾引了個魂不守舍!

耶律斑被擺了一道,還做了回蠢豬,連男女都分不清楚,可又覺得說不得是這個漂亮的太子懵自己的,一時間拿不准注意,只能吞了這個啞巴虧,不日便氣勢洶洶的回去,連煤礦地點也沒有得到,讓他找薄公子要。

誰都知道薄厭涼是鮮卑最後的王室血脈,和他們匈奴不對付,耶律斑這回當真是覺得自己小看了曙國太子,不再多做逗留,三日後便走了。

又過了半月,大雪那天,駐守京城城外十年之多的鮮卑三千猛騎留下妻女全部轉移,薄相爺在城頭與皇帝共同送走要去邊城駐守的薄厭涼,屆時鮮卑軍隊穿著與匈奴無異,只是頭上眉心部分都畫著一刀紅色豎朱砂,氣勢如虹。

騎在馬上的薄厭涼手腕上還綁著綳帶,但手腕經過調理,大部分活動似乎已經無礙,所以倒像是裝飾一般,讓人覺著帥氣非凡。

一襲藏藍色袍子的薄公子名義上是駐守邊城,實際是被發配外加伺機而動,後續雖有曙國支援,然他若是打得下來那偌大的草原,回來便有可能,若是打不下,今生依舊大約無緣再踏上京城的土地。

無人知道此去究竟是什么結果,或許一去不回……吉時已到,城門大開,薄厭涼等了許久的人沒有來,他摸了摸無名指上的玉戒,無奈的笑了笑,長臂一揮,說道:「啟程!」大軍啟程。

大雪封路,從前薄厭涼厭惡雪天,雪天讓他想到死去的母親,可這些年來,大部分時候大年初一都會下雪,於是雪天成了小七生辰的代名詞,再後來,大雪那日他與顧小七成婚,雪天便又多了一份意義,每一片落在他身上的雪花,都是上天的賀禮。

他一定回來!

一定!

他娶的人,在京城呢。

「薄公子留步!公子留步!」忽地,有馬車追了上來,原是花公公,「薄公子!殿下有東西要交給你。」薄厭涼立馬翻身下馬,腳落在雪地里,陷入三分。

「何物?他人呢?」薄厭涼掀開馬車簾布就要找人,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