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拿著糕點在吃的顧寶莛漫不經心地將唇邊點心屑用舌尖卷入口中,懶洋洋道:「沒什么,不過是一些國事罷了。」顧寶莛如今很忙,忙到很多時候都忘了自己是誰,也忘了去思念誰,只有每回得到從邊關送來的信箋,才會猛得想起來,他原來還是個成家了的人,有個小帥逼在外多年未回。

這樣的感覺並不好受,讓他感覺自己仿佛是不怎么喜歡薄厭涼了,但要讓他當真與薄厭涼說他們之間『算了』,卻又遲遲開不了口,便就這樣拖著,拖到現在。

「是邊關戰事不利?」威廉親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親切的走到顧寶莛身邊的墊子上坐下,盤起腿來,單手撐著下顎,歪頭看顧寶莛,「還是說這天下哪里不好了?」顧寶莛搖頭,而後又點頭:「邊關戰事吃緊,煤礦遲遲拿不下來,再打兩年的話恐怕是兩敗俱傷……」「父皇現在纏綿病榻,每日早朝雖然垂簾聽政,但很多事情,我依舊沒有主意,而且曙國發展太慢了,我總覺得過不了多久,你們帝國說不定就要想起你來,派船來找你。」顧寶莛隨口說著自己的想像危機,絕口不提自己與某人異地後的感情降溫問題。

威廉親王拿著筷子慢慢將好幾個玻璃杯都按照不同的水位倒入酒水,然後輕聲哼著他們帝國的曲子,一邊敲擊出美妙的音樂,說:「既然如此煩惱,不如去我那邊和我徹夜拉小提琴如何?音樂令人愉悅,小七。」說罷,威廉親王捏著顧寶莛的手,站起來,彎腰親了親手背,「我能有聽小七你演奏小提琴的榮幸嗎?」顧寶莛眸色清冷的看著面前金發美人,心里的小人蠢蠢欲動,他算是知道為什么古代有這么多的昏君了,全天下的美人都對你獻殷勤,你就是不動心也不忍心拒絕啊!

——不過他就欣賞欣賞,可沒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應該不算渣吧。

邊關的信只讓太子殿下自責了兩秒,被威廉親王熱情招待了一番,就微微點了點頭,被威廉親王拉手站起來,一塊兒去了珍寶館拉曲子了。

花公公習以為常的給後院公子們說了一聲兒殿下今晚不回來了,就屁顛屁顛跟著去聽殿下演奏的曲子,那都是只有神仙才拉的出來的曲子啊!當殿下的太監真幸福。

只不過顧寶莛走到東宮門口,便又突然沒了興趣,他瞧見天上又下雪了,像極了佛頭山那夜的雪……他停了腳步,和威廉告罪稱有事,轉頭又回了書房去寫信,然而信每每提筆只寫了『厭涼』二字,就一陣苦悶,不知道寫什么才好,於是坐在信前發呆,呆了片刻,認為自己不該這樣沉溺其中,便重整精神翻閱起奏折來,挑燈到天明。

另一頭,邊關正在經歷一場突如其來的死戰,一位騎在漆黑戰馬上的鮮卑王族從風雪里露出一雙鋥亮的眼睛,前方是突襲從四面八方涌來的匈奴人,而他們駐守的站點後方失火,唯一一條路只有猛攻!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