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虛偽的表象,必須保他,不能輕舉妄動,這種微妙的平衡實在是非常厲害。

威廉即便明白,卻心甘情願做顧寶莛的棋子,本來他這條命都是顧小七的,沒什么不能給。

又一年後,威廉聽說曙國遠洋過去貿易的巨輪在規定的時間沒能回來,便知道肯定是出事了,焦急之余,忍不住跑去乾清宮書房求見皇帝。

他就知道,他的那位兄長,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當年連他那樣小的一個小孩都不放過,二十年過去,只會越來越專橫霸道,不會理智。

他的兄長,現在一定是個自大妄為的昏君,看見一艘巨輪抵達帝國骯臟充滿屎臭味的港口,看見船上自己沒有的東西,就忽視了船上所有的精銳武器,再加上詹姆士等人歸國心切,又沒有完成當年殺死他的任務,一定急於表現自己,紛紛向愚蠢的國王獻計,妄圖吞下曙國這個富饒美麗的國家。

可笑詹姆士等人肯定不知道他們從一開始就被防范著,許多曙國機密設備根本不會讓他們知道,他們身邊的所有人也都是緊密監視他們的間諜,曙國軍事到底有多強悍,愚蠢的兄長不會想知道的。

威廉焦急,焦急的是怕小七損失巨大不高興,這件事與他有關,他覺得自己應當安慰安慰小七,哪怕只是給小七一個擁抱——或許擁抱是不可能的,如今的小七身份不同了。

可是他還為走近乾清宮,就被花公公攔了下來,花公公笑眯眯的說:「威廉親王留步啊,咱們陛下現下正在接見貴客,恐怕今天一天都沒有空。」威廉已經很少能夠見到小七了,他微微一愣,問:「陛下在見誰?」花公公笑著,答非所問:「親王還是請回吧。」威廉立即明白,見的應當是薄厭涼,那個從小到大都和小七形影不離的人,那人威廉一直很不喜歡,但又說不出來哪里討厭。

現在,威廉明白了,明白自己討厭薄厭涼總是一副顧小七是他所有物的態度,討厭顧寶莛有時候什么話都不說,薄厭涼就明白會心一笑的表情,不喜歡他們偶爾咬耳朵說悄悄話的樣子,但明白也無濟於事。

他是個寄人籬下的異國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