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快要進入見神境界的人,對於心靈拳法等等的修行,都有極高領悟。
孫祿堂甚至還找到過二佛之一的釋傳玄與之交過手。
他剛才看到費薩爾他們的眼神,以及再聽到陳希象的這句話後。
孫祿堂立即就明白了這些人是什么情況。
精神控制!
果然。
陳希象此時對著宮二、薛顛等人笑著說:
「人的精神心靈修煉到最高境界,心意如刀,如庖丁解牛一般,可輕松潛入他人心靈之中,游走無間,控制人心,以心制心,不動手就能降服敵人於無形之間。」
「好好修行,以後你們也能做到。」
宮二、薛顛等人如聽神音,心中都在動盪。
這……
杜心五顫聲道:
「兵法有雲:攻城為下,攻心為上。真人這是將他們所有人的心靈,都奴役了,去反刺殺八國聯軍了?」
那可是十一個罡勁大高手啊。
居然,被真人一個人輕松降服了。
甚至刀兵都沒起。
就只是用了心靈,便讓這些人轉過頭去刺殺八國聯軍了。
孫祿堂喉嚨都在干澀,道:
「你的力量太強大了,這……這,我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
「當初我和釋傳玄見面的時候,也曾請他出手試過心靈攻擊這種手段,但相比你這手段,他跟你差了十萬八千里。」
那個時候,釋傳玄這位「二佛」之一,親口對他說:
「如你這等武道宗師,心靈堅定,就如同千錘百煉的鋼鐵,我就算佛法心靈再強大,也是無法掌控孫居士的。」
除非是佛祖降世,親自說法,普度眾生,才會無魔不降,無人不尊。
但。
如果釋傳玄來到這里。
看到現在的陳希象的話,那么一定會將陳希象當做他心中的佛祖。
陳希象笑了笑,道:
「境界修行就是這樣,心靈不比肉身,肉身的力量,或許可以用數量彌補,但是心靈之境再進一步,就是質的差別,就是真正的神秘領域。」
「識神,中陰本來就已經是神話了。」
「不過祿堂兄這樣的大宗師,我就算想要控制,也得找到你的心靈破綻才好下手,而你進入了見神不壞之後,我想控制你會更添十倍困難。」
孫祿堂三天前和他交手,得到極大好處,很可能突破就在這一兩天的什么時候了。
孫祿堂聽到這些話,則是郁悶的要吐血,心中復雜苦笑。
總之就是,就算他進入了見神不壞,依然會有可能受到心靈控制的影響。
李書文、李景林聽到兩人的對話,眼中全是感嘆。
在這人世間,一個人的修為一旦到了這種程度,那還有什么能夠是他的阻礙。
本身陳希象的真氣刀罡,已經是可令見神不壞都忌憚十分。
現在再加上這絕頂的心靈境界。
一個心靈拳印打過去,就讓十一個罡勁高手經歷了一場輪回路,原來的記憶陷入了「胎中之迷」,如同在世為人,忘去了過往種種。
這種掌控蒼生,割裂人心的手段,即便是他們,心中也是恐懼萬分。
一個人,如果連『我』是不是『我』,都是別人一念之間的事情。
這該是怎么樣一種無助。
只需想一想,他們似乎都能夠感受到那十一個罡勁高手被「輪回路」這一拳印打中時候的悲哀和絕望。
這等無上力量。
杜心五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心潮涌動。
下一刻,他語出驚人,目光直視陳希象,問道:
「真人有沒有想過要當皇帝?」
這句話一出,在場中華群俠全都心中狠狠一震。
當……皇帝。
「師叔?皇帝?」
天下之主。
宮二當即眼中就亮了起來。
這個姑娘心中最為膽大包天,立刻就陷入了設想。
以他師叔這種手段,一念之間,統治他人心靈,不管是想要建立一個國家,還是毀滅一個國家,都只是他一念之間的事情。
控制他人心神,讓滿朝文武互相廝殺,讓天下大亂,或者讓皇帝給他禪位,都是舉手之勞。
這……
孫祿堂心臟也狠狠跳動了起來。
不過,僅是一念。
他真的認真咀嚼起了這個事情。
如今中華大地被清廷荼毒成了什么樣子,又有八國聯軍入侵大地,真正是需要一個前所未有的人來重整山河的時候。
如果這個人是陳希象的話。
陳希象聞言,望向天穹,輕笑道:「我道在這天地之間,皇帝之位於我何用,這個位置看著是好,但落在修道人的身上,卻是最為伐戮性命心力的苦差事了,做了皇帝,就要誤了修行,貧道始終是個道人。」
當皇帝容易,他一念之間。
但要做好一個好皇帝,可不是那么簡單的,天下神州四萬萬多百姓之事,都要放在心上,要為百姓謀福祉,要振興民生。
每日每夜都要被江山社稷四個字壓在身上,如何修行。
而就在陳希象說話的時候,突然他眉心一動,看向了一個方向:
「咦,還真有人想做皇帝。」
正在孫祿堂等人驚疑敬佩陳希象的話語之時。
陳希象道:
「諸位先去大沽等我,我去前面見見這個狂妄之徒。」
語落。
他道袍獵獵,無風自動,腳下一踏,人便如凌空虛渡一般,一躍十幾丈外,眨眼消失在了眾人視中。
呼呼!!
風聲在陳希象的護體罡氣外撕扯。
陳希象眉心感應著前方的磁場波動。
為什么不讓孫祿堂等人跟著過來。
因為……
前方是兩個……
見神不壞。
「這么久了,終於碰見這等層次的人了。」
陳希象心中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