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陳希象對他傳道告知的那些古史對應上之後，知道老師傳授的知識都沒有錯。

「老師，函谷關那邊域外大敵將至，我等是否也要速速趕去。」

孔丘在陳希象這並不算得上快的馬車上，忍不住請教開口。

「放心，不會慢了行程，我們趕到的時間一定是剛好。」

陳希象面色平靜。

星空古路大開，會將域外諸多古星之上的強者傳送而來，其中不乏聖人，乃至聖人王的強者。

若只有此種程度，地球上剛才那些出世的諸子聖人王，便足矣應付。

若再有比聖人王還要強盛的大敵，譬如大聖，那才輪得到孔丘出面出手。

若只是一些打頭陣的聖人，難道讓陳希象去不厭其煩的去拍蒼蠅嗎。

孔丘聞言之後，感應著馬車的速度，雖然看起來很慢，但卻是跟虛空隱隱共鳴著，若是函谷關那邊真的出現強大的氣息，怕是只需老師一個念頭，就可以橫渡過去。

甚至於隔著層層虛空出手也是輕而易舉。

再去看老師的臉上，從始至終都是平靜淡泊的情緒。

「似乎……」

孔丘這才回憶起陳希象講道給他這些上古之戰之後的神態，並沒有絲毫的將之當一回事，似乎對於老師而言，這能夠危及上古地球的大劫，在其眼中不過是小孩子的打打鬧鬧，從始至終都沒有放在心里去。

「老師，到底是何等境界？」

在孔丘心中認真思考的時候，忽而注意到陳希象的手上，有淡淡的五種光暈流轉。

「這是……老師從離開周王室之後，就在手中把玩著這五道光暈……」

孔丘被吸引了視線，這一路來也曾多次盯著看，但只要他視線傾注過去，便宛若整個人都被那小小的五根手指囊括了進去。

准確的說，是陳希象五指之間流淌而過的五色光流，好似包容覆蓋了五種遠超於天地乾坤以上的物質和大道。

在孔丘的感知中，那五種光流好似五座大宇宙，其中一顆顆日月星辰，星系在其中蘊藏，本是無窮宏大的氣象，卻被濃縮在五指之間。

「老師這一路上，似乎都在凝練什么東西？」

孔丘終於在此時發問了。

這一路上，往往都是他有發問，陳希象才會解答，並且解答的時候，多是讓孔丘自己去再仔細的想一想，不會給出明確的答案。

現在他終於問到了陳希象手中把玩著的五色光流。

陳希象淡淡一笑，將手微微攤起，看著掌心中滾盪顫抖的五種拳意。

「你看的不錯，那為師想問問，這一路你也看了偌久了。」

轉而以考校的語氣詢問：

「對於我掌心之道，你能識得多少？」

說話間，將手心轉向了孔丘，讓他可以看得更仔細一些。

孔丘不由凝神，忙仔細看過去，細心體悟，這一路走來他本就暗中觀察了很久，現在再仔細感悟之下，慢慢開口：

「老師掌中這五道光流，似代表著五種宇宙大道的本質，容弟子愚鈍，只得看出四種……」

他伸出手指，一一指過去：

「陰陽、混沌、歲月、鴻蒙……」

說罷四種，於最後一種時，孔丘苦笑搖頭：

「最後一種，弟子識不得。」

他只能看出那其中四指之上的大道，似乎是以後天逆推先天的五種大道，一種比一種更加接近大道的本貌。

天地已開，始有陰陽二氣。

陰陽未判，那是混沌虛空。

虛空之前，歲月已經誕生。

而連歲月都不曾出現的，是更為古老的鴻蒙。

但比鴻蒙更加古老的大道是為何，他卻看不清了。

「能看出四種，你已經有了准帝之眼界，若能將先天五太完全看破，證道成帝也不是問題了。」

陳希象緩緩笑著點頭。

沒錯，他手中運轉著的五種大道，便是他自身所創出的五式拳印，背後代表著的是道德天尊的『先天五太』大道。

先天五太，在任何宇宙都有，但凡宇宙誕生，必要經歷這五個過程階段。

五太代表著宇宙大道的存在本質，換句簡單的話來說，『五太』就是大道的具象表達。

在遮天現在這個後荒古時期，大道有缺，級數不高，若能看破五太，便能證道成帝。

而陳希象之所以這一路都在慢慢前行，便是在嘗試著將自己的五式拳法慢慢融合。

「你所不能看破的最後一道，名曰太易，為一切之祖根。」

陳希象將五指豎起，五道拳意微微顫抖，在掌指之間初步交織成了一枚圓環，虛實不定，似乎沒有真的形體，只有一種蘊藏了宇宙萬物，混沌、歲月、虛空，乃至一切世間種種本質的真義在其中流淌。

「以五太為基，為師想要煉出一件傍身之物……」

傍身之物？

孔丘內心震了一下，也就是說老師是在熔煉自己的隨身兵器，難怪行走的如此緩慢。

此刻，他見陳希象手中的圓環已經微微有了雛形，開口問道：

「此物，不知要喚做何名？」

陳希象看了孔丘一眼。

旋即，收回眸光，望向了掌心之物，眼中流露莫名深邃。

嘴唇微動，吐出了三個字：

「金剛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