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
好像有毒!
這時坐在旁桌的老板娘輕輕咳了一聲。
這似乎是一個暗號。
俏堂倌趁著青年俠客發懵,忽然伸手抓向了那把放在桌腿旁邊的長劍。
青年俠客突然清醒,一把抓住劍柄,往上一提,長劍出鞘,一劍扎向了俏堂倌的肚子。
俏堂倌緊張得很,慌忙往後退了一步,探手一招,那只裝著清蒸蝴蝶魚的盤子一閃,擋在了她的身前。
長劍扎在了清蒸蝴蝶魚上,料汁飛濺。
「不要!」俏堂倌一聲驚呼,花容失色。
青年俠客一聲冷哼,下手不留情,長劍長驅直入,穿透魚身,劍尖刺在了那白色的盤子上。
俏堂倌雙手發力抵著,怕得要死的樣子,說話的聲音也顫顫的:「大俠饒命呀!」
「哼!現在求饒已經遲了,拿命來!」青年俠客真氣灌入長劍,往前一下猛刺,劍尖瞬間突破盤心,帶著凌厲的氣勢,一劍扎進了俏堂倌的肚子。
鮮血飛濺!
這一劍好狠!
「啊!」俏堂倌痛呼了一聲,渾身顫抖。
青年俠客攪動長劍。
俏堂倌雙眼翻白,抓住劍柄,往青年俠客的懷里傾倒過來。
青年俠客拔劍,又捅了下去,接連捅了幾十劍!
殺人如殺魚,一個字,狠!
詭異的是,那個老板娘居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這邊在殺人,她居然都能睡著!
這事詭異,有詐!
青年俠客准備拔劍,忽然身子一僵,動彈不得了。
俏堂倌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雙手抓著青年俠客的劍身,紅唇間吐出了一句軟綿綿的狠話來:「你以為你能殺我,你錯了,你才是注定要死的那個人,拿命來吧。」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青年俠客的雙腿顫抖,口吐白沫,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那酒真的有毒!
不只是那酒有毒,那包子,那清蒸魚都下了毒!
青年俠客倒地抽搐,雙眼怒睜。
他終究是初入江湖,涉世未深,不知道江湖的險惡,以為煉成了絕世劍法,絕學傍身便可在江湖上行俠仗義,卻沒想到陰溝里翻船,栽在了這桃花谷的小酒店里。
長劍從俏堂倌的肚子里滑落了出來,劍身染血,可那俏堂倌的肚子上卻不見一條傷口,一如之前那般完好,也就沾了點血而已,而即便是血也少得可憐,如血色櫻花一般絢麗。
青年俠客顫聲問了一句:「你……是人是妖?」
俏堂倌咯咯一聲嬌笑:「人家是狐狸精,你這傻子怎么殺得了我,你我相殺,終究是我取你人命。」
青年俠客脖子一歪,死翹翹了。
熱血少年仗劍江湖游,快意恩仇,最終抱得美人歸,那不過是武俠小說里的通話故事。真正的江湖,稍不注意就會掉進坑里,然後死翹翹的。
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青年俠客死了,可是他身後還有很多個和他一模一樣的熱血青年……
這是一個奇怪的夢。
有做夢的時候,就有夢醒的時候。
一個時間里李子安睜開了眼睛,湯晴和余美琳各壓著他的一只胳膊,兩人都睡得很香。
他回味著剛才做的那個夢,心里舒坦,嘴角也忍不住浮出了一絲笑意。
這小日子是真幸福,往前四年,他做夢都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會過上這樣的日子。
懷里的湯晴動了一下,嘟囔了一句:「壞了、壞了呀……」
李子安心里猜她一定是在做夢,而且是個噩夢。
他又閉上了眼睛。
耳邊卻傳來了一個聲音:「今天的早飯我去做,你多陪陪人家。」
李子安嗯了一聲,輕聲說道:「老婆,是你讓小湯……」
「噓。」余美琳將一只手捂在了李子安的嘴巴上。
李子安不說話了,閉上了眼睛繼續睡覺。
這一次他又做了一個夢。
夢里他變成了一條魚,伏在水草里一動不動,看水草飄搖,左邊搖,右邊搖。
後來,不知道為什么,夢境又切換到了另一個世界,天空中飛行著一艘艘巨大的太空飛船,宇宙戰艦,街道上行走著奇奇怪怪的外星人,還有武裝機器人。一個廣場上,一個穿白色衣服的女人正在發表演講,說著他聽不懂的話,但她講話的樣子讓他想起了希特勒。
他從人群之中擠了進去,好不容易擠到了講台下,看清楚那個女人的臉,他頓時驚呆了。
那個女人是姑師大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