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不要臉的!
然而,她是真的誤會大師了。
大師真的只是想安慰她,讓她寬心,給她加油打氣,絕對沒有半點歪門邪道的心思,奈何一些習慣一時間改不了。
西羅抬眼看了一眼後視鏡。
車里的氣氛一度很尷尬。
「西羅,你找的地方安全嗎?」李子安化尷尬為話題。
西羅說道:「時間太短了,摩薩德又太厲害了,所以耶路撒冷范圍內,哪怕是郊區都沒有所謂的安全的地方。」
李子安訝然道:「難道你沒有找到藏匿人質的地方嗎?」
「是的。」西羅的回答很干脆。
李子安:「……」
馬赫塔布又緊張了起來:「那我們該把兩個人質藏在什么地方,我們總不能帶著盧比奧和碧黛拉去住酒店吧?」
西羅說道:「我雖然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但有一個現成的地方非常合適。」
「什么地方?」李子安問。
「沙加地帶,那里對我們來說是安全的。摩薩德也不敢輕易涉足,沙巴家族也不敢將人派過去。唯一需要防范的就只剩下路途公司,但我相信路途公司在那邊也沒什么據點。那邊也不遠,僅有幾十公里,一個小時就能到。」西羅說。
李子安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我倒是把那個地方給忘了,你說的不錯,那個地方的確是藏匿人質的好地方。」
馬赫塔布說了一句:「沙加地帶名義上是巴勒坦的,但實際控制者是馬哈斯武裝組織,屬於是一個無政府狀態,我們過去的話要小心才行。」
李子安說道:「我們去沙加郊區找一個地方,你和西羅就留在那里,等我的通知。」
馬赫塔布詫異地道:「我不跟你回耶路撒冷嗎?」
「你已經被我綁架了,你要是回耶路撒冷,那不是自己戳穿謊言嗎?」
馬赫塔布微微愣了一下:「也對哦。」
李子安接著說道:「我
會聯系沙巴家族的人,開出釋放人質的條件,消息肯定很快就會傳到培德奧那里,他們大概會先嘗試營救,然後才會妥協。我當然不會給他們太多的時間,我會給他們施加壓力,讓他們釋放你的父親。那個時候,我會讓你公司的人也准備一筆贖金來贖你,一旦交易完成,我就會釋放你,還有盧比奧和碧黛拉,那個時候你就可以現身了,但還是不能去耶路撒冷。」
「為什么?」馬赫塔布的眼神里帶著點好奇,她自覺她這邊配合得這么好,這場綁架的戲也演得如此完美,怎么還是不能去耶路撒冷?
李子安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因為你是受益者。」
馬赫塔布忽然明白了李子安說的意思。
這次綁架,最終的目的是救出身陷關塔監獄的她的父親,她也就會從受害者的角色變成受益者。不管沙巴家族有沒有證據,肯定都會懷疑她,也必然會對她采取措施。
這個世界上果然沒有什么完美的犯罪,不管是做什么壞事最終都會留下蛛絲馬跡。
一個小時後,豐田越野車從色列士兵設立的檢查站旁邊繞了過去,從荒無人煙的戈壁上穿行進入了沙加地帶。
沿路到處都是被炮彈轟出來的彈坑,還有被坦克擊毀的房屋和車輛,滿目瘡痍。
一塊空地上,一群衣衫襤褸的巴勒斯坦的孩子在追逐著一塊臟兮兮的足球,隔著一段距離也能聽見孩子們的喊叫聲和笑聲。
李子安的心里有些觸動,那些孩子讓他想起了他的小棉襖李小美。
在李小美的心里,她的爸爸是一個煤礦工人,偶爾也給人算命什么的,賺錢給她買糖買玩具,維持著困難的家庭。可她爸爸今天不但成了綁匪,還殺了人,他辜負了孩子的期望,他對自己也有點失望。
可這就是人生啊,總有這樣那樣的身不由己的時候。
「那些孩子很可憐的,沒有學校,無法食物和葯品,這會兒玩得很開心,可是他們哭的時候更多一些。」馬赫塔布說。
李子安嘆了一口氣:「談判的時候我再追加兩億贖金吧。」
馬赫塔布直盯盯的看著李子安,眼神有點變化。她嘴上沒說什么,可是心里卻有些失望。綁架這種事情就已經是罪惡了,他居然還要贖金,那不就成了正在的綁匪了嗎?
李子安卻沒有留意到波斯姑娘的眼神變化,他接著說了下去:「我讓沙巴家族的人開著飛機過來,在沙加撒錢。」
馬赫塔布的眼神又變回去了,嘴角還多了一絲笑意。
李子安從窗外收回視線,看了波斯姑娘一眼:「你說,我讓沙巴家族再飛機上裝一百只足球灑下了,砸人頭上會不會砸死人?」
馬赫塔布訝然道:「那還危險,你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想法?」
李子安聳了一下肩:「那算了,就撒錢吧。」
馬赫塔布將手放在了大腿上,與李子安的手很近,然後她用眼角的余光瞅著李子安,心里也在想著一個問題。
他會不會來摸?
李子安又將視線移到了窗外,他已經看不見那群孩子了。
馬赫塔布的心里有一絲失望,那只手也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