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說話呢,在走什么神?」余美琳的胳膊肘碰了一下李子安的腰。
李子安這才回過神來,卻還是有點麻麻的,只是隨口說了一句:「哦,都好。」
「那就乳膠枕頭吧,你看這個怎么樣?」余美琳傾斜過來,方便李子安看到手機上的內容。
香味撲鼻,領口里的白,都是亂人心的東西。
「好,你拿主意就好。」李子安說。
「那我就買這個了。」余美琳將兩只乳膠枕頭加入了購物車,然後把手機遞給了李子安,「你付錢吧,你可是有幾百萬私房錢的男人。」
李子安笑了笑,拿著手機付了錢。
余美琳又把酒杯拿了起來,臉上滿是笑容:「為兩只枕頭干一杯。」
李子安拿起酒杯與她碰了一下杯,想說句祝酒的詞,可又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得揚起脖子喝酒掩飾過去。
他是真的頭疼,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是什么感受。
余美琳對他不好,他還可以心安理得的跟沐春桃在一起,可如果余美琳對他好了,他心中的愧疚感和負罪感就只會越來越深。這還只是來自余美琳的,還沒有算是李小美的。
不知不覺,一杯威士忌都到肚子里了,可腦子里的頭疼卻沒有半點麻醉。
余美琳也將杯子里的酒喝了下去,她的玉靨上一抹酒紅,眼睛里也有了很明顯的醉意,可她卻還又拿起了酒瓶子給李子安倒酒。
「你別喝了,再喝就真醉了。」李子安伸手去拿她手里的酒瓶。
余美琳卻將李子安的手推開了:「我們倆第一次這樣喝酒,我心里高興,我不怕喝醉,你別掃興。」
李子安苦笑了一下,眼睜睜的看著她把酒杯倒滿。
第二杯酒還沒喝完,余美琳說話的時候舌頭就有點不靈活了:「我、我……心里難受……」
「你怎么了?」一樣的酒,李子安喝得還多些,可他一點醉意都沒有。
「我……我想我媽媽了……」
李子安微微愣了一下。
卻就在這個時候,余美琳忽然傾倒過來,一頭倒進了他的懷里,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李子安的身子僵了一下,不過那之後他還是抬起了他的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安慰她:「人都有走的那一天,有一天我們也會離開這個世界,那個時候失去的親人就能團聚了。我們可以給他們講他們沒有經歷的事,還可以給他們講我們的故事。」
他也想起他的父母了,他們沒有住過華麗的房子,沒有穿過高檔的衣服,也沒有吃過山珍海味,他們甚至都沒有對彼此說一句我愛你,不懂浪漫為何物,可他們卻不離不棄相濡以沫的過了一輩子。
「余家的人欺負我……」
「有我在,他們欺負不了你。」
「我好難受,我……嗚嗚……」
她為什么難受?
李子安心中一動,猶豫了一下還是試探的問了一句:「是因為那個漢克嗎?」
「嗚嚕嗚嚕……」從她嘴里說出來的話含混不清。
「你說清楚點,是因為那個漢克嗎?」李子安追問。
「呵呵……咯咯……」她傻笑著,眼淚里噙著淚花,「我、我要讓那些害死我媽媽的人……付出、付出代價……」
李子安訝然道:「你說什么,你媽是被人害死的嗎?」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說,被嚇了一跳。
「呼嚕、呼嚕……」余美琳卻睡著了。
「跟我聊聊那個漢克吧。」李子安伸手拍了拍余美琳的後背。
余美琳卻沒有睜眼。
李子安嘆了一口氣。
酒後吐真言,這話是哪個傻逼說的?
估計是某人給賣酒的寫的軟文吧,收了錢的。
李子安輕輕的將她撐起來,放在沙發上,可是看她露著胳膊腿躺在沙發上,他的心里又有些不忍心,他又附身下去,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摟著她的腿彎將她從沙發上抱了起來,然後上樓進了她的房間。
她的床上只有一個枕頭。
蠶絲被上還放著她換下的西服和包臀裙,以及絲襪和一條青色的大口罩。
是說剛才跟在一起喝酒的時候,他老是管不住他的視線。
他將余美琳放在了床上,然後將被子拉過來,正准備給她蓋上的時候,她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不要走……嗚嚕嚕……」她的聲音還是含混不清。
李子安頓時愣住了。
這是醉債醉償嗎?
四年前她醉駕了他,現在要還給他一個醉駕她的機會。
朦朧的燈光下,余美琳的臉龐緋紅,從那冰雪一般的肌膚深處透露出來,那感覺就像是雪地里的粉色櫻花綻放,那臉秀美絕倫,有著盪人心魄的魔力。她的胸膛急促的起伏著,波浪感十分強烈,那節奏和幅度也有著盪人心魄的魔力。
這一剎那間,李子安的心中好像點燃了什么東西,隨之而來的沖動十分強烈,很想不顧一切的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