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杜武想了一下才說道:「我是大伯養大的,我沒見過我的父親,也沒見過我的母親,對我來說大伯就是我的父親,他如果非要我跟他學經商,我再打幾年拳就跟他學經商,不過……」
「不過什么?」
「師父說的繼承是什么意思?」杜武都聽李子安提了兩遍了。
李子安說道:「就是繼承嘛,繼承家業的意思。」
杜武跟著說道:「師父,林林才是大伯的繼承人,不是我,如果有一天我真要棄武從商,那也是輔助林林。」
他或許真是這樣想的,可是杜枝山卻不會這樣想。
這事還真是不好處理,清官難斷家務事。
李子安不好再問了,笑著說了一句:「我就跟你隨便聊聊,你走的說話我再給你一些拔毒膏,你拿到美國去泡澡,對你有好處。」
「多謝師父。」杜武抱了一下拳。
「你跟我客氣,我就不給了啊。」李子安說。
杜武呵呵笑了笑。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響起了來電鈴聲。
李子安將手機掏了出來,看了一眼便劃開了接聽鍵:「喂,董小姐你好。」
手機里傳出了董曦的聲音:「我在你們小區外面,見面聊。」
嘟嘟嘟……
電話又被掛斷了。
李子安保持聽電話的姿勢三秒鍾才放下手機。
杜武看著李子安:「師父,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他是從李子安的姿勢,還有表情來判斷的。
「沒事,你繼續練,我得出一趟門。」李子安說。
杜武點了一下頭,又開始練拳。
折枝拳雖然簡單,可他跟李子安當初練拳的感覺是一樣的,一遍一遍的練,熟練度每提升到一個層次,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李子安回到家里跟湯晴打了一個招呼,然後提著工具箱出了門。
小區大門的外的馬路邊停著一輛哈佛h9,李子安走了過去,隔著車窗玻璃看見了坐在駕駛室里的董曦。
即便是這坦克一樣的越野車,她坐在里面,她的頭也快頂到車頂了,換一般的家用轎車,她還真沒法開。
李子安拉開車門上了車,問了一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今天上午回來的。」董曦啟動車子上了路。
「我們去哪?」
「你上次去過的那個地方。」董曦說。
李子安想起了那個地方,那是一家療養院,他在那里給丘猛動了手術,還遇見了一個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的「掃地僧」。
「去那里干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董曦的話不多,臉上的表情也很嚴肅。
「你們沒有逮捕漢克嗎?」李子安又問了一句。
董曦移目看了李子安一眼:「那個漢克不是一般的人,他的身份是高生公司大中華區的首席執行官,要抓捕這樣一個人,那必須得有確鑿的真憑實據,我這里沒有,你有嗎?」
李子安也不說話了,只是聳了一下肩。
那天他跟漢克在巴黎的故事里的對話,董曦的人的確有錄音,可是漢克的話滴水不漏,打聽的事也不是華國的軍事機密什么的,怎么可能憑借那樣一份錄音就抓捕一個跨國公司的高管?
「不過,他的確很可疑,我這次回來就是要調查他。」董曦說。
李子安跟著就打開了話匣子:「豈止是可疑,那個家伙一看就是電影里面演的反派,而且是要毀滅世界的那種,調查他這事,只要你一聲招呼,我肯定兩勒插刀也幫你辦。」
「你還挺熱心的啊。」董曦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奇怪的笑意。
李子安說道:「那當然,我是愛國青年。」
「你怕不是因為人家跟你老婆是初戀,懷恨在心吧?」
李子安:「……」
「你老婆知道你跟你的美女助理有染嗎?」董曦的問題有點多。
李子安無語地道:「我們能不能聊點別的?」
「我必須要了解這個人,我能幫你刪掉照片,你就不能回答我這個問題嗎?而且,你說過只要我想聽,你就會給我講你跟沐小姐的故事。」
「我老婆知道。」
董曦訝然道:「她知道不跟你鬧?」
李子安沒好氣地道:「你想我老婆跟我鬧嗎?」
「好吧,你不想聊就算了,這次帶你去是要跟你聊骨灰的事,已經有化驗結果出來了。」董曦說。
李子安的注意力瞬間就被轉移了:「什么結果?」
「我是剛接到通知,我也是去看了才知道。」董曦說。
說話的時候,她又移目過來看了李子安一眼,然後視線快速下落,看了一眼李子安的褲子,並在那褲子上停了兩秒鍾。
這個眼神好奇怪。
李子安忽然想起了與漢克見面的時候,說過的一些話,整個人都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