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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走個過場,說是鄭王都找到他跟前來了,實在不好意思推脫。」

說完到處找筆墨:「得給他回個信,明天就要出去找小黃和君瑋了,哪里有時間。錦雀本就一心求死,救活了又怎樣,既然強求無益,何必苦苦強求,救活的那個人也未必會感激他什么。」

說到這里正找到矮榻附近,擦過鶯哥身體時驀地被一把握住手。我驚訝垂頭「你醒了?」

她閉著眼睛,沒有放開我,半晌,道:「君姑娘若是能救舍妹,還請勉力一救。」

我看著她:「你什么傻?除非用你的命去換她的命,否則根本沒可能把她救活。倘若你果真想這樣痛快就放棄性命,那不如把這條命給我,我來為你織一個幻境,讓你和容垣在幻境中長相廝守。」

她終於睜開眼睛,眸子濃黑,卻無半點神采,大約這就是所謂的哀莫大於心死,恍眼看上去倒比我更像個死人。

良久,她像是終於反應過來我的話,側頭疑惑地看著我,眼睛里一片空茫:「那又有什么用?都不是真的。」我才想起來,她這個人一向較真,寧願明明白白痛苦,也不願糊里糊塗幸福,這段故事里,活得最清醒的就是她了。

而我無言以對。

她轉回頭看著房梁,聲音毫無起伏:「今年我二十六歲,覺得這一生很好、很長,沒什么可留戀了。」頓了頓,又道:「只還有一個願望,我死後,請讓我和我夫君合葬。」

七月,蓼花紅,木槿朝榮。

兜兜轉轉回到鄭國。

施術之所定在四方城城東為舉行祭禮而建的土台上。我想鶯哥大約不願見到容潯,以秘術一旦施行不能有任何生人打擾為名,將方圓五里清了場,只留慕言在土台下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