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憫,但無人知曉,那些傳言正是她自己放出去的。

縱然看上去公儀家這個二叔的確直想站上高位,也的確是想把卿酒酒趕出公儀家,將自己的女兒扶正,但這件事里他著實挺無辜的。

可三人成虎,流言惑人,出於與其坐著挨打不如站起來打人的原則,原本沒什么動作的二叔,被這流言威壓著不得不將計劃提前步。公儀家一派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而九月末的一夜,一身白斗篷的卿酒酒踏入了還掛著孝的三叔家的大門。

這一場密謀極短暫。

她想做的那些事,她做的所有事,我終於明白,雖然以前也有所猜測,但此刻才能相信,她果然是為著毀滅公儀家而來。從利用公儀晗的死,令兩位叔叔結下血海深仇;到強納公儀珊入府,一步一步捧著她到今日這個地位,無一不是周密算計。

人所共知的是卿酒酒不能生,而公儀斐對公儀珊寵愛有加,到底這寵愛有幾分真假,群眾是不曉得的,大家都覺得下一任家主必是公儀珊的兒子。

從前兩位叔叔暗地里較勁,卻從不會大爭,是因曉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道理,但今日的局勢,在卿酒酒的縝密謀劃下.公儀家明顯成兩立之勢,當家的兩個漁翁都已被拉下水。一個被鷸搶了去,另個,來尋找蚌做自己的後盾。

三叔願意幫卿酒酒,在人意料之中,世間萬物都是此消彼長的道理,二叔得勢,他這一脈必然敗落,況且他和二叔還隔著一個喪女的大仇。

但我想,他們是被卿酒酒利用了,可能他們覺得干掉對方自己就是老大,而且欣喜於時機終於來臨,卻忘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又沒有誰規定說一個人做了漁夫就不能做黃雀。

而屆時兩派相爭,若我是卿酒酒,懷著這樣巨大的仇恨來到這個地方,目的只是毀滅……聯想到七年前毀掉公儀家的那一場大火,心里咯噔一聲。也許,她最後是喚出了那只叫千河的守護神……

身上不由得僵了僵,慕言在一旁握住我的手,輕聲道:「已經生的事,還去擔心只是白增煩惱,不如當看一個故事。」

我靠著他:「公儀斐一定也料到了,她是要毀掉他的家族,他為什么不阻止她呢?」

他不置可否笑了笑:「大約不毀滅,就無法新生吧。」

枯葉飄零,日漸隆冬。疾馳的光陰寸寸迫近,轉眼臘月初四,公儀家的家祭,亦是卿酒酒起事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