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樂了,「來呀來呀,我倆床上還沒打過架吧?」
韓讓笑得捂著肚子,「滿嘴跑火車!別嚇著唐詩的朋友!」
唐詩覺得,這是她有史以來過得最難以忘懷的一個信念。
——同在白城的薄夜也這么覺得。
不過前者是覺得幸福又溫暖,而薄夜大抵能感受到的只有冰冷。
他一個人坐在高級套房里,開了一瓶紅酒,看著手機上的照片好久,自己給自己倒了小半杯。
暗紅色的液體滑入他薄梁的唇,帶著些許來自暗夜的冰冷誘惑。
後來外面有人敲門,薄夜過去開門,對面的男人笑了笑,拎著一些東西進來,看了里面一眼。
「怎么回事啊你,一個人喝悶酒?」
葉驚棠笑著把外賣放進去,「太慘了,居然跑來白城過年,是不是唐詩在白城?」
薄夜應了一聲。
「蘇祁這會兒跟家里人喜氣洋洋過年呢,傅暮終也好好的,江凌江歇更別說了,就你一個孤家寡人和家里人鬧翻了。哥哥我舍命陪君子過來陪你,是不是很感動?」
薄夜冷笑,「你他媽是過來找姜戚的吧?」
「你……」
葉驚棠愣住了,隨後被薄夜這個態度氣笑了,「不要臉,那老子也順路看了你一趟,你好好端著知道么!」
「放下東西可以滾了。」
薄夜淡漠地看了葉驚棠一眼,「不過你現在這么著急去找姜戚,人家不一定理你。」
葉驚棠表情變了變,在薄夜對面坐下,自己從袋子里拿出一聽啤酒,又看了眼薄夜桌子上放著的紅酒,罵了一聲,「靠,檔次比你的低。」
薄夜把門關上坐回他面前,兩個男人對視,葉驚棠無奈笑笑,「看我干嗎?跟我比誰更慘一點嗎?」
薄夜聳聳肩膀,「我沒覺得我慘,只有你一個人慘而已。」
是啊,他早就放下和唐詩糾纏不休的心情。
犯了錯,就要認。
認了錯,就該補償。
唐詩不接受,那也是唐詩的事情,他強迫不了她。
薄夜看開了,抿了一口紅酒,「起碼我現在心里比你舒坦。」
再也不用每天沉陷在會失去唐詩的恐懼中。
因為他已經徹底失去了,了無念想。也算是斷了。
薄夜沒什么奢求的,這輩子傾盡一切追求的,也不過那個女人口中「原諒」二字。
葉驚棠自己另外拿了個高腳杯,用熱水燙了一下消毒後,也拿著紅酒給自己倒了一點,「你這是在諷刺我?」
「實話實說而已。」
薄夜看著窗外,一片白色的雪景,無端覺得寂寞,「經歷過一遭失去,我懂得了很多東西。不過這代價太大了,是以她的離開作為結局。」
他承受不來第二次,所以只能把握現在。
「葉驚棠,有一句說一句,姜戚要是真的對你絕望,那也是被你自己親手逼絕望的。你不要走我的老路。」薄夜轉頭看著葉驚棠的臉,「或許你以後會比我更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