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像刀子，割斷了唐惟最後一根緊綳的神經，他低吼，眼里寫滿了窮途末路，精致的眉目上帶著來自靈魂深處的痛，「你騙我的……」

「你騙我的，是不是啊！」唐惟大叫著，「告訴我啊蘇顏，這不是真的，你騙我的，這個男人不是你男朋友，說啊——！！」他像是傾盆大雨下馬路邊無人領養的流浪狗，倉皇失措地穿插在馬路上躲過每一輛疾駛的車，「如果你要刺激我的話，你成功了，你成功了蘇顏！告訴我真相，說啊！」

他認了，他認了還不行嗎……

老天爺，不要這樣啊……

「真相？」心底深處泛起細碎的痛意，就像滾過密密麻麻的玻璃碎片，扎出細小卻又遍布的傷口。

可是蘇顏還是笑著，縱使笑得眼眶通紅，「真相就是，這就是我男朋友。」

鋪天蓋地的情緒吞沒了唐惟的所有理智，他喊著，「你真的找男朋友了？」

為什么要把他一個人留在過去……

他後悔了不行嗎，他現在想重新來過了不行嗎，為什么……

「別這樣好不好……」唐惟上去想抓住蘇顏的手，被池冽擋住，他臉上寫滿了茫然和痛苦，他痛到幾乎語無倫次，「我tm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不來找你我真的連覺都睡不好……」「

蘇顏躲在池冽背後，不再說一句話。

「我後悔了，我後悔了逼你出國不行嗎？你想要什么，我什么都給得起，不要這樣——」唐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和動作，或許在外人眼里，此時此刻的他和一個跪地求饒的乞丐無異。

到了後來，聲音已經變成了哭喊，唐惟跌跌撞撞地被池冽攔在了一邊，只能無助地看著蘇顏。

這夜太冷了，冷到他渾身發寒，「別這樣，算我求你的，蘇顏……不要這樣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