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惟捏著眉心，「蘇顏那邊……」

「明天開庭。」

單簡又將另外一份資料遞了過去，「律師那邊說有信心，還有唐少，您自己……」

他身上也背著一樁官司啊，畢竟……刺那最深一刀的時候，唐惟死死握住了蘇顏的手。

從某種角度來說，唐惟甚至更有可疑。

「您在外面自由不了太久了，蘇顏那邊……」

單簡皺著眉頭說，「要不，再去試試吧？」

唐惟眼神隱忍，「再試試？」

不，蘇顏不會再給他機會了。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他和蘇顏之間互相折磨已經到了一個水深火熱的地步，誰先死，誰就先解脫了。

看樣子，蘇顏現在就想做解脫的，那一個。

唐惟狠狠深呼吸一口氣，「那么我呢？」

單簡被唐惟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詢問問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等著唐惟的提點，小心翼翼問了一句，「唐少？」

「我呢？」

唐惟仰起頭來，拉著一截脖子，露出一段干脆利落的下頜線。

男人面孔精致又妖孽，要換做平日，那雙意氣風發又不把老天放在眼里的眼睛該是這五官上最最吸引人的，而現在，卻死氣沉沉得像個黑洞。

他再也張狂不起來了。

蘇顏毀了她自己，也等於毀了他。

再也……回不到那個過去了。

唐惟低下頭去，死死攥住了手指，「開庭之後會怎么樣呢？」

「判刑，坐牢，然後……」

單簡不敢往下說，但是唐惟沒有讓他停下，他只能繼續說，「然後蘇顏，可能會在牢獄里死去，或者，把您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