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禁欲師父二(1 / 2)

如何推倒一個道心堅定、清冷自持,輕易不對女人假以辭色的真君,這是一個大問題。

躲在房中琢磨了三天,葉萱一抹臉,雄糾糾氣昂昂地出門了。甭管推倒計劃能不能成功,至少得先試試。

今日恰是張衍在奉真殿講道的日子,等葉萱到了地頭,殿內已是烏壓壓坐滿了滄瀾派弟子。張衍不僅輩分高,修為在滄瀾派也是數一數二。據說年輕時凶名昭著,一人可滅魔門千萬修士。難得他開壇講道,自然是人頭攢動、萬人空巷。

葉萱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找了個位置,地方雖然偏僻,但正對著張衍的側臉,對葉萱來說,反而更好。

一聲鍾磬脆響,講道開始了。

葉萱坐在蒲團上,做出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視線卻一瞬不瞬地盯著張衍。要說原身還真是有眼光,別的不論,她這便宜師父的一張皮相,端的是俊美無方。

只見男人高大的身形趺坐玉台,鴉發如羽,側臉似玉。配上那張清心寡欲的臉,直如芝蘭玉樹、空谷幽漪,教人恨不得立時撲上去玷污一番。

一念及此,葉萱只覺渾身燥熱。不由在心中暗罵,必然是原身的意志作祟,絕不是自己見色起意。

她極力想平復心緒,誰知越是盯著張衍,越是呼吸急促,屁股下面也開始不安分起來,動來動去的,不小心發出吱呀一聲刺響。張衍眉心一跳,只淡淡瞥了葉萱一眼,她立刻便僵在了那里,委委屈屈地低下了頭。

張衍不由微覺好笑,怎么自己這小徒兒竟窩在角落里,跟只小兔子似的。

被張衍看了那么一眼,葉萱也不敢造次。老老實實地挨到張衍講完了道,她心中一動,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張衍正在前面走,忽覺袖子被人拉住,他回過頭,只見葉萱垂著一顆小腦袋,從鼻腔里含糊出一聲:「師父。」

張衍雙眉一軒,也不說話,就見葉萱期期艾艾地抿了抿唇,腳尖在地上無意識地劃圈圈:「師父,您,您是不是生我氣了?」

張衍道:「難得你今日竟沒中途溜走,為師便不怪你聽道不認真了。」

「我,我不是說那個。」葉萱紅著一張臉,怯怯地抬起眼簾,見張衍並不搭腔,又忙忙低下頭,「我是說,我是說前幾日洗澡那件事……」最後幾個字聲音低微,簡直和蚊子嗡嗡似的。

但張衍卻一下就明白了,原來原身求而不得,前幾日鋌而走險,故意讓張衍目睹了自己洗澡時的胴體,本以為這樣總能勾引到師父了吧。

誰知張衍眼都不眨一下,淡然地給她披上衣服。第二日便吩咐人將原身的東西搬離奉真殿,搬到了葉萱如今住的洞府里。

原身回去之後大哭三天,以為師父是徹底厭惡自己了。之後,葉萱就穿越了。

要葉萱說,原身的攻略方法實在是大錯特錯。

此時,她見張衍不答,也不抬頭,只是抓著張衍衣袖的那只小手十分用力地緊了緊。情不自禁地抽了抽鼻子,又馬上像害怕張衍發現似的,立刻止住了抽泣聲。

張衍見她這副可憐的模樣,不由嘆了口氣:「莫哭了,為師並沒有生氣。」

「我,我才沒有哭呢。」葉萱響亮地抽噎了一聲,此時她抬起頭來,那兩只黑沉沉的大眼睛里盈滿水光,睫毛輕輕一動,就有一顆淚珠掉了下來。

張衍笑道:「沒有哭,那你眼睛里是什么?」

「是剛剛沙子吹進去了。」葉萱瓮聲瓮氣地回答,一邊說,一邊倔強地撅著嘴,十足十的小孩子模樣。

她如今雖已十三了,卻仍舊生著張可愛的娃娃臉。抽噎了這一小會兒,圓圓的鼻頭便微微發紅。仿佛白水晶上的一點胭脂,十分動人。

張衍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罷了,今日你便搬回來吧。」

「真的?!」葉萱頓時破涕而笑,忙不迭地扯住張衍的袖子,拿臉在上面蹭了蹭,又興沖沖地朝張衍伸出小拇指,「那師父不許反悔。」

張衍一愣,明白她是要拉鉤。不由在心中暗笑,果然還是孩子。當下便伸出修長的拇指,與葉萱的在空中輕輕勾住。

「拉鉤,師父就永遠都是我的了。」葉萱抿唇一笑。

張衍心下微軟,記得葉萱還小的時候,也總是會說這些天真的話。只是她年歲漸長,也越來越不願意親近自己這個師父了。

那晚張衍不小心看到葉萱洗澡,他當然不會懷疑這是徒弟故意所為。只是驀然意識到,葉萱已是個大姑娘了,張衍心中光風霽月,卻不得不考慮到男女有別,因而才有了讓葉萱搬離奉真殿之舉。

假如原身知道事情的真相竟是這樣,恐怕立時就要氣得吐血,這也是葉萱說她攻略方法錯誤的原因。

原身只以為張衍當自己是小孩子,因此才不肯垂青於自己。便一力在張衍面前展現自己的女人魅力,也不肯再做那些孩子氣的舉動。但她卻忘了,以張衍的君子性情,一旦意識到徒弟已經長大了,立刻就要拉開距離,免得有損徒弟的名聲。

張衍若刻意疏遠,那還怎么推倒。

所以葉萱就要反其道而行,只要張衍還當自己是小孩子,她就能光明正大地接近張衍。屆時再醬醬釀釀,反正是小孩子嘛,稚子天真,做什么都是可以理解的。

張衍還不知道自己這幼徒已化身為狼,因為葉萱不肯不放開他,他便拉著葉萱的手。那只又小又軟的手躺在自己寬大的掌心,耳邊是葉萱嘰嘰喳喳的清脆話音,即使他慣來清冷,也不由嘴角含笑。

當晚,葉萱的東西就又送回了奉真殿。

此時月已西沉,張衍坐在桌邊看書,忽聽到房門發出吱呀一聲輕響,他眼尾一掃,只見一個小小的腦袋伸了進來。發現自己在看,又立刻縮了回去。

張衍放下書冊:「還躲什么,為師已經看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