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辰咧嘴一笑,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他說吧,好人總是會有好報。
不多時,少女已把飯做好,端上桌子,寧辰轉動輪椅來到桌旁,胃口大動,他早就餓了,這些日子天天吃干糧,嘴皮都快磨破了。
飯菜很簡單,都是自家准備過冬的干菜,少女手藝很好,將這簡單的食材也做的香氣撲鼻。
寧辰吃的很飽,飽的已經吃不下,漢子的熱情有些過了,他不好意思拒絕,最終實在是撐得不行,才不得不開口拒絕漢子這嚇人的熱情。
少女吃的很少,可能是有生人在,少女的臉一直是紅的,讓一旁的寧辰很是不自然,他還沒見過這么害羞的姑娘。
他從前遇到的女人都是比較彪悍的,比如,暮成雪、青檸、九公主、夏妙語,算了,還是吃飯吧。
飯後的洗碗工作,寧辰自然也插不上手,少女的賢惠足以讓前邊那幾位羞愧而死,他甚至懷疑過,像暮成雪或者青檸到底知不知道禾苗長什么樣。
小白馬的晚飯還是它自己背的口糧,寧辰沒有幫它改善伙食的意思,再說,這大雪天去哪找東西幫它改善伙食。
到了晚上該休息的時候,又出現了一件麻煩事。
家中只有兩張床,一大一小,平日,老人和少女擠在較大的床上,也方便少女照顧母親。
其實,寧辰根本就不需要上床休息,他大多時候都只是坐在輪椅上閉目調息,修煉的同時也當做休息了,奈何,漢子說什么也不同意,執意讓寧辰上床去睡。
寧辰無奈,只能聽從安排,漢子這才憨厚地笑了,自己隨意找了幾塊木板搭在兩個凳子上,做了一張簡易的床。
夜晚的風聲很大,寧辰躺在床上,靜靜地聽著屋外的風聲,心中卻沒有絲毫睡意。
不是他不想睡,而是外邊又下雪了。
腿上傳來的劇痛一陣猛烈過一陣,寧辰已習慣,但並不代表他感覺不到。
突然,村外傳來了狗吠聲,下一刻,狗吠聲止,銷聲匿跡。
屋外不遠處的草棚下,小白馬呼哧呼哧地打著粗氣,似乎再提醒屋內的某人。
寧辰起身,坐上輪椅後,輕輕地走了出去。
有人來了,而且還是武者。
寧辰不笨,相反,他要比很多人都要聰明,他知道,來人為的是他手中的信。
老太監看到輪椅上的寧辰後,明顯一愣,顯然,他認出了寧辰的樣子。
其實,宮中很多人都見過寧辰,那個時候,他是才子,是英雄,是電,是光,是唯一的神話。
今天,他卻成為一個被人追殺的殘廢。
老太監不解,在他印象中,眼前的寧辰應該還在真極國,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寧辰不認識老太監,宮中太監那么多,他哪能誰都認識,但這死太監的衣服,他很熟悉。
這是西宮的衣服,夏宮中各宮的衣服大體相同,卻有細微差別,他在宮中日子不算少,自然了解一些。
老太監追過之後,沒有找到寧辰的身影,不得已返回,路過村子後,打聽到有一位少年傍晚進村,他便知道他找對了地方。
老太監是武道六品的高手,比寧辰要強上不少,更不要說一個是正常人,一個是殘疾。
哦,不對,兩人都是殘疾,只不過殘的地方不一樣。
但是不管怎么說,兩人實力相差的著實不小。
老太監有心過信的人,所以,二話不說,一掌便朝寧辰拍來。
寧辰舉刀格擋,頓時感到一股巨力傳來,身子連同輪椅嘭地倒飛三丈遠,撞翻了小白馬的草棚。
小白馬驚怒,這是它躲雪的地方,弄壞了它晚上睡哪。
小白馬嘴蹄並用,把寧辰從草堆中刨了出來,卻見後者一口鮮血嘔出,染紅了身前大片白雪。
「一邊去,別礙事」
寧辰一把扒拉開小白馬,殘疾人打架,你一匹馬參和什么。
就算幫助殘疾人,也不該由你一匹馬來。
寧辰扶起輪椅,旋即坐了上去,還好他雙手沒有殘,不然連輪椅都上不去了。
手中的柴刀已經變形,凹下好大一塊,老太監的右手不是一般有勁,讓寧辰惡心了半天。
這怎么打,根本沒法打。
雙手掰了掰彎曲的柴刀,他發現這刀基本已經廢了,再掰也掰不直了。
老太監本來還擔心寧辰有什么後招,然而,一招之後,便對後者實力了然於心。
四個字,不堪一擊。
修為不行,招式不行,經驗更是差勁,除了反應快點,其他一無是處。
寧辰不知道老太監心中所想,否則一定會氣到爆炸。
他的感覺,老太監很強,比他要強。
其實,兩人給對方的評價已說明雙方實力的差距,一個是武道菜鳥,一個是江湖老手,著實沒有什么能相提並論之處。
外邊的風雪越來越大,寧辰的雙眼也越眯越緊,這一戰,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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