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紅衣的知命,留了下來,化出了分身,一如往常,安靜地坐在那里思考著事情,和從前沒有任何區別。
「侯爺,該進宮去給娘娘請安了」
若惜敲響了書房之門,旋即推門走入其中,開口道。
「恩」
寧辰起身,時間在這一刻停滯,化為日後的縮影,日復一日,七年光陰,從此,再未變過。
時光如梭,七年如同白馬過隙,轉眼即逝,熾兒繼位,長孫還政,孔羽封侯,大夏的一切,按部就班的向前走著,雖不復往日鼎盛,但是,由於知命的存在,也沒有再出現什么叛亂。
寧曦出了府,以公主的禮儀許配了當初被寧辰揍得不輕的太平侯之子,昔日的紈絝子弟,在經過家中的劇變後,成熟了不少,主動要求去了邊疆,繼承其父守護大夏的遺志。
若項終瘍留在侯府,七年如一日,磨墨添香,端茶送水,從不奢求什么,也不願再改變什么。
昔日和長孫定下的三年之約,長孫再未提起過,侯府的女主人,始終空懸,即便許多臣子,都上書提過此事,最終也被長孫壓了下來。
七年過去,長年操勞的長孫,身體終究再難撐持,將要走到一生的痙。
寧辰默默地站在長孫的步前,一站便是數個日夜,不曾離開半步。
皇城之外,張燈結彩,新的一年將至,辭舊迎新的氣氛,在皇城中蔓延,滿城歡慶,熱鬧極了。
新年鍾聲敲響之時,步上,一直昏睡的長孫醒來,雙眼前所未有的明亮。
寧辰眸子深處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哀傷,終於,還是到這一刻了嗎。
「扶我起來」長孫輕聲開口道。
「嗯」
寧辰點頭,旋即上前扶過長孫,心地站起,下了床,朝著一旁的窗前走去。
身後,青檸和夏馨雨眼中淚水盈出,微微別過頭,不讓淚光影響到長孫最後的心情。
皇宮內外,燈火如此美麗,將皇城的夜照的跟白晝一般明亮,鍾聲回盪中,新的一年隨之而來。
「記得你剛入宮時,還不如本宮高,莽貌撞的,跟個孝子似得,沒想到,轉眼之間,都已經十多年過去了」長孫看著窗外的燈火,輕聲道。
「那時笨,剛沖撞了西宮,又沖撞了娘娘,現在想想,當初惹了那么多麻煩,居然沒有被砍腦袋,當真幸運」寧辰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應道。
長孫笑了笑,時間過的真得太快,誰能想到,當初撿來的一個孩子,竟然成長到如此地步。
窗外,繁星點點的夜空上,一彎明月高掛,月光灑落而下,微微有些冷,卻也不是那么讓人不能忍受。
窗前的身影,靜靜看著外邊的風景,許久之後,手臂無聲垂下,靠在知命肩上,安詳睡去。
長孫一生,無悔走完!
青檸和夏馨雨眼中的淚水頃刻間再難抑制,滴滴落下,跪下身子,送別一生至親。
知命落淚,打濕一身紅衣,面對神明都不曾動搖的知命侯,此刻,身子一下又一下顫抖,一顆心漸漸沉淪。
「你還知道回來!」
「小的知錯了」
「說,你哪里錯了!」
「我不該捆奏檸姐,也不該私取宮中器物,更不該假傳娘娘旨意,偷偷跑出宮」
「我我還不該跟娘娘討價還價,不肯回宮」
「好,很好,你不說本宮還真不知道你犯了這么多錯」
「你說,本宮該怎么疵你!」
「娘娘,寧辰也知道錯了,如今真極國使者的事情為重,不如就給他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
「既然連青檸都給你求情,本宮便暫饒了你這一次,但死罪可饒,活罪難逃,你那么想出宮,本宮便罰你禁足半年,半年之內不得踏出未央宮半步!」
「你就如此迫不及待的要走么」
「娘娘,想必您也清楚,我的性格並不適合宮中,只要留在這里,早晚會惹禍上身」
「本宮堂堂大夏皇後,還護不足么究竟在怕什么!」
往事如過眼煙雲,在知命眼前不斷閃過,映在了掉落的一滴又一滴淚水中,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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