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險的戰局,只是轉瞬間的交鋒,便已生死幾乎輪替,戰局外,眾尊一退再退,不願此時被戰局波及。
「天下唯智,知命侯」
高峰之上,高大的紅色豎琴前,舞清影看著戰局中的紅衣身影,緩緩道。
毫無疑問,自知命入武以來,之所以能一直抗衡修為遠高於自己的強者,其智謀,占據了不可忽視的地位。
觀察入微,手段不拘形式,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力量,這才是知命能活到今日的真正原因。
虛空上,戰局之內,雙強對峙,紅衣的知命,一雙冷眸看著眼前之人,冷靜的面孔,從來沒有半分變化。
兩人之間,仙鍾沉浮,鍾上一道道古老的符文隱約可見,一股不可言語的法則力量流轉,真正的仙器,不容凡人褻瀆。
足下輕動,帝冥天憑借無上修為,瞬取先機,浩掌引穹雷,拍向前者。
紅衣踏步瞬身,身形風中,避招之際,仙劍煞氣升騰,一劍掠至,催魂奪命。
「禁斷冥印之威,天下無敵」
帝冥天冷哼一聲,掌上冥氣沖天,浩瀚之能,砰然擋下劍鋒。
一泓濺血,近身在前,誅仙劍勢再轉,轟然一聲,斬在仙鍾之身。
「咚」
仙鍾響,天地震,鍾波磅礴無留,急劇盪開。
「可恨」
帝冥天翻掌擋下鍾波,不顧血氣翻涌,腳步一踏,攻勢再開。
綠鼎之後,紅衣身影極速掠動,絕對的速度,化消狂風暴雨一般的攻勢。
「不太對勁」
大地之上,觀戰許久的落星辰神色微凝,寧辰本體已經回歸,根基不該僅有如此。
「是鳳身」
一旁,沐千殤凝聲開口道。
「他的本體呢,此時還玩什么神秘」落星辰沉聲道。
「不清楚」
沐千殤搖頭,道,「以知命的性格,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他既然如此安排,定然有他的打算」
「用我們出手嗎?」落星辰眉頭輕皺,問道。
「暫時還沒有必要」
沐千殤看著虛空上的戰局,道,「有那尊仙鍾在,鳳身的速度威脅將會更加明顯,眾位星尊忌憚仙鍾之力,不會輕易插手,只要寧辰的本體不出手,就代表他還有余力,我們不必急著出手,以免打亂他的計劃」
兩人交談之時,山脈另一方,玄衣的白發魔者靜立,目光觀望著戰局,同樣沒有出手。
他很清楚,以知命之智,這後面定然還有著安排。
魔者身側,洛妃雙眸流光劃過,來自神州的眾人中,除卻武力不談,知命侯絕對是最讓人猜測不透之人。
步步算計,才能活到今日,論武,知命可能不如很多人,論智,知命天下第一。
「子衣,待幫助知命侯得到仙鍾,我們也該去尋找自己的仙緣了」
觀望許久,洛妃看向身邊之人,輕聲道。
夏子衣沉默,片刻後,點頭應下。
前路漫長,魔道難測,他也必須盡快提升實力,除了應對未知的危險,更要想辦法煉化體內那來歷莫名的力量。
「曉月樓主、墨門第九子,你們到底在盤算什么呢?」
一座山峰前,神機看著戰局,雙眸思緒之色閃過,曉月樓主一直都沒有出手,這才是他最疑惑的一點。
他一直有種感覺,曉月與墨門第九子之間,定然早已達成了某種協議,從打開仙域到如今的仙鍾之爭,處處透露著不尋常,他人可能感覺不出來,但,他與曉月樓主相識已數百年,多少對其還是有一些了解。
戰局中,雙強之爭越發激烈,借助仙鍾之力,鳳身全力與帝冥天周旋,絕對的速度,避開一次又一次生死危機。
戰至白熱,帝冥天神色越來越冷,厲招凝練,千里風雲嘯空裂海。
「還沒有完成嗎?」
山脈之中,銀灰色大氅的男子看著前方素衣年輕人,開口道。
「天授之禁,怎么可能如此簡單就完成」
素衣年輕人平靜地回了一句,手上印記未停,繼續做著自己的事。
「你可想好如此做的後果,這是與天下為敵」
銀灰色大氅的男子提醒道。
「不如此做,那些星域尊者就會善罷甘休嗎,過去的經歷總是教會我很多道理,一者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另外便是,先發制人,斬草除根」
素衣年輕人冷聲說了一句,看向遠方的雙眸殺機畢露,中州之事,絕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他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