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生性涼薄,一旦得到皇位,其余皇子,幾乎不可能有命活下去。
至於玄闕?羽翼未豐,尚處於成長階段,目前還很難正面抗衡玄清。
難以想象,天驕輩出的天魔皇族有朝一日竟會淪落到無人可用的地步。
各懷心思的兩人,誰都沒有開口,在場氣氛安靜異常,落針可聞。
許久之後,三皇殿前,八荒魔皇恢復心神,目光看著下方年輕人,語氣平淡道,「做的不錯。」
「多謝魔皇誇獎,這是臣應該做的。」寧辰嘴角微彎,平靜應道。
「玄簫親王生前與你師尊交好,此事,你親自告知你師尊吧。」八荒魔皇繼續道。
「是。」寧辰應道。
「奔波多日,你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八荒魔皇揮手道,絲毫沒有提及論功行賞之事。
皇族太子,位極人臣,已無賞可獎,再獎,便是皇權大統之位。
「臣告退。」
寧辰行禮,旋即轉身退去。
三皇城,九幽王府,寧辰走來,府前護衛沒有相攔,俯身行禮。
「見過十三殿下。」
「不必多禮。」
寧辰應了一句,邁入朝著府內走去。
王殿,寧辰進入,恭敬道,「弟子拜見師尊。」
一禮落,王殿中,魔氣洶涌,一道渾身繚繞著魔息的蓋世魔者憑空走出,縱然皇威內斂,依舊強悍的讓人難以不敢直視。
「每次都帶著一身傷回來,讓為師說你什么好。」
玄九幽看著眼前弟子,輕嘆道。
「技不如人,受傷在所難免。」
寧辰臉上露出微笑,道,「師尊,昨夜多謝師尊出手相助。」
玄九幽聞言,先是一怔,旋即啞然失笑道,「你是在埋怨師尊沒有幫你幫到底嗎?」
「弟子不敢。」
寧辰笑了笑,道,「師尊定然有自己的考慮,不過,師尊下次這么做時可否和弟子打個招呼,昨夜,弟子本來已准備停下看熱鬧,師尊卻突然停手,幸虧弟子反應的快,先一步跑路,不然現在師尊已可以給弟子上香了。」
「你這小子,倒是打趣起為師了。」
玄九幽無奈地斥了一句,也沒在意,繼續道,「以你的實力,不該毫無還手之力,何必一直藏拙,讓自己這么狼狽。」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弟子現在已高居太子之位,本來已讓許多人心生嫉妒,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幸得師尊護佑,方才得以走至今日,若是弟子狼狽一些,能讓那些人稍微放松警戒,值得。」寧辰正色道。
玄九幽聽過,神色凝重下來,他知道自己弟子所說的都是何人,在這原始魔域,真正認可寧辰的人,少之又少,血脈與身份,始終橫在後者面前的天塹,難以逾越。
天魔皇族中從來沒有真正封過一個異姓王,更不要說認可一位人族出身的皇子。
「這大統之位,你真的要奪?」
玄九幽神色認真地問道。
寧辰沉默,片刻後,開口道,「師尊,弟子不想對你有所欺瞞,但是,該屬於自己東西,弟子一定會爭取,皇權之爭,師尊無需插手,弟子自己足以應付。」
玄九幽靜靜地注視著眼前弟子,許久,輕輕點頭,道,「既然如此,為師便不插手,這是你們年輕人的時代,但,師尊更希望,這是你的時代。」
寧辰點頭,眸中鋒芒第一次不再掩飾,話鋒凌厲盡顯道,「師尊放心,給我時間,不虛太久,弟子之名定會震驚整個原始魔境。」
「呵!」
玄九幽暢快一笑,這才是他玄九幽的弟子,百年歲月,不過才剛剛開始,正是鋒芒畢露時,何需和他們這些老怪物一般,如此死氣沉沉。
就在寧辰回歸三皇城時,北方大6,巫族聖地中,巫皇天心長舞中央祭壇之上,一身盛裝,華美耀目。
巫族新任之皇,美麗而又出塵,祭祀盛裝在身,更顯傾城容顏。
中央祭壇上空,天機衍化,重現過去,推演未來。
突然,天心身形一頓,腳下一個踉蹌,一口鮮血嘔出。
皇者嘔紅,祭壇上空,天機立刻消散,盡化虛無。
天心抬手擦去嘴角鮮血,穩住身形,美麗的眸子盡是駭然。
從前,她推演那位十三太子的來歷,便一無所獲,如今,她已證得皇道,沒想到,還是無法看清此子身上的天機。
皇者,有著皇道法則相護,難以看清命格,但是,那位十三太子明明不是皇道強者,為何一而再再而三擋下她的推演之術。
十三太子,你究竟有著怎樣的秘密呢?
天心目光看著天魔皇城方向,神色凝下,這一場戰爭,真正的推動者便是此人,但是他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真的只是想改變原始魔境人族的命運嗎?
與此同時,神都山,西方聖域,石族神靈山,三位凌立世間頂峰的皇道強者目光全都看向了原始魔域。
鱗皇出手,意味著他們出手的時候也快要到來,如今,天魔皇族損失慘重,皇族氣運也變得前所未有的虛弱,失去氣運加持的天魔皇者,將不再是不可戰勝的神話。
這一日,他們已等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