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壓下心中的波瀾，沉聲道，「大局為重，如今我們的目標是佛山，除此之外，其他的事，先不用理會。」

「是！」

女子領命道。

「還有一事。」

黑衣男子看著佛界大地，凝聲道，「慈航菩薩如今已離開了須彌山，讓我們的人莫要招惹此人。」

「明白。」

女子點頭應道，慈航菩薩的名聲，縱然在魔界，也無人不知，這位菩薩心地善良，不願殺生，實力確是極為可怕，絲毫不遜色於佛山之主。

須彌山之所以如此強大，慈航菩薩的存在，絕對不可忽視。

好在如今這位菩薩已離開了須彌山，佛山實力大減，他們的機會也增加不少。

就在佛界內憂外患，開始出現大亂之象時，佛界南邊，白衣的菩薩行走世間，行善積德。

菩薩身後，信徒越來越多，自願追隨，不求任何回報。

慈航菩薩奉勸了幾次，眾多信徒依舊不肯離去，最後只能聽之任之。

數月之間，慈航菩薩踏過佛山數千里大地，只為普度眾生，為數萬年來助紂為虐的行為恕罪。

恕罪的日子中，慈航菩薩不止一次遇到了為禍世間的鬼怪，最終，慈航菩薩還是選擇了手下留情，驅散鬼怪身上的怨氣後，讓她們回歸山林。

眾佛吃人留下的罪孽，不該平民百姓承受，更不該這些怨魂承受。

須彌山上，不止一次有使者前來勸說慈航菩薩回歸佛山，然而，每一次都是以失敗告終。

決意離開佛山，慈航菩薩便沒有再回去的打算，佛，未必要上山，同樣，山上的佛，也未必是佛。

「菩薩，這些日子到處都在傳說，佛山的佛都是依靠吃人方才能夠長生，這是真的嗎？」

慈航菩薩身後，眾位信徒中，一人開口，詢問道。

慈航菩薩聞言，沉默下來，片刻後，點頭道，「真的。」

話聲落，眾人嘩然，有些難以接受。

「菩薩，你也吃過人嗎？」又有信徒開口，惴惴不安道。

慈航菩薩輕輕搖頭，道，「沒有，吾不需要吃人，便可長生。」

眾位信徒聞言，全都松了一口氣。

他們都不想聽到這位大慈大悲從菩薩也吃過人。

「菩薩，難道世間那些鬼怪真的是佛山眾佛吃的人死後變成的嗎？」先前開口的信徒繼續問道。

「是。」

事已至此，慈航菩薩也沒有再隱瞞，應道。

眾多信徒沉默下來，許久，一位信徒終於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道，「菩薩，這么多年來，我們信仰的佛，都只是一些吃人的惡魔嗎？」

慈航菩薩輕嘆，點頭道，「是！」

面對信徒接連的質問，慈航菩薩只能一一承認，佛山這么年犯下的罪孽，已經掩蓋不住了。

佛吃人，多么駭人聽聞的事情，只是，事實如此，誰都無法否認。

與此同時，佛界大地上，寧辰、愛染兩人東行，對於佛界這些日子生的事，親眼見證。

佛界大亂，已不可阻擋，四起的謠言下，佛界信徒從開始的不相信到懷疑，再到憤怒，漸漸地，越來越的信徒相信了謠言，砸了佛龕，毀了一座座大廟。

愛染見證了佛界的變化，心中沉痛。

「不破不立。」

寧辰只勸了一句，便沒有多說，吃人的佛，本就不該留在這世間，若是佛界此次能得以大清洗，對於佛界眾生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

暫時的大亂，換來長久的和平，值得。

「知命，我想盡快恢復修為。」愛染明王輕聲道。

寧辰停步，道，「我會全力助你。」

「多謝。」

愛染明王臉上露出笑容，道，「我知道白虎神殿有一件寶物，最適合修煉，不如我們將它搶來？」

「什么東西？」寧辰不解道。

「源晶塔。」

愛染明王輕聲道，「據說在源晶塔中修煉，一日千里，不過，源晶塔是白虎神殿鎮殿之寶，肯定會有不少高手鎮守。」

「白虎神殿。」

寧辰聞言，眸中冷意閃過，那不就是眾神殿在佛界的分殿嗎？

既然是仇家，那他也不需要顧慮什么了。

「好，做了。」

寧辰直接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