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

鬼鬼使勁點頭，奶聲奶氣地說道。

青檸笑了笑，從手中的籃中拿出了一塊糕點喂給了眼前的小家伙。

鬼鬼吃了一口糕點，小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

「又親自給鬼鬼做糕點了。」寧辰邁步上前，微笑道。

「好久不做，都有些生疏了。」

青檸笑道，「眼前娘娘愛吃這些，娘娘走後，就不做了，既然鬼鬼愛吃，就做給他吃吧。」

「一晃都已經這么多年了。」

寧辰眸中露出思念之色，道，「那個時候，娘娘對我最凶。」

「那是你總惹禍，把娘娘氣的。」

青檸沒好氣地說道，「還好鬼鬼不像你這么能闖禍。」

說完，青檸伸手捏了捏鬼鬼白嫩的小臉，神色溫和道，「鬼鬼，一會你音兒姐姐要……」

青檸話還沒落，後方，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嚇得鬼鬼小臉都變了顏色。

「鬼鬼！」

轉眼後，音兒出現兩人身邊，看著躲在青檸懷中的小家伙，嬌聲道，「你是不是弄壞了我的水晶燈。」

鬼鬼從青檸懷中探出個小腦袋，嚇得不敢說話。

「音兒，不要嚇著鬼鬼。」

青檸瞪了眼前丫頭一眼，輕聲斥道。

音兒吐了吐小舌頭，道，「好吧，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他小孩子計較了。」

說完，音兒蹲下身子，看著青檸懷中的小家伙，和顏悅色道，「鬼鬼，姐姐帶你去吃好吃的，去不去？」

鬼鬼小臉上閃過猶豫之色，然而，小孩子貪吃的本性終究還是壓過了對眼前姐姐的害怕，點了點頭道，「去。」

音兒聞言，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伸手牽過鬼鬼的小手，道，「師父，青檸姐姐，我帶鬼鬼走啦。」

「去吧。」

寧辰笑道，道，「早點回來。」

「知道了。」

音兒應了一句，帶著鬼鬼離去。

兩人離開，青檸轉身看著河邊的白發男子，眸中閃過一抹感慨之色，這百余年來，她也感受到了他的變化，不知是好還是壞。

如今的他，是仙域之尊，身上不禁承擔著仙域的興衰，更是擔起了人間的興亡。

諸天聖人只要存在一天，人間大劫便會永無休止，不斷的輪回，唯有誅盡諸天聖人，讓大道重歸該有的秩序，人間方才能千秋萬代的延續下去。

這份責任，比山還要重。

聖人的強大，她深有體會，縱然寧辰，想要誅殺其中一人，也需付出不小的代價，更何況，諸天聖人如此之多。

知命的性格，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可能忘卻自己的責任。

更何況，這是他一世又一世輪回最終的目的。

雖然他沒有親口承認，但是，她知道，他便是當初的仙域之尊，東仙界之主。

一個為了人間，曾經散盡一身血骨和神魂之人。

思緒間，青檸目光看向遠方的仙殿，殿內，四口仙劍矗立，只是如今全都封入了木鞘中，鋒芒盡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