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思垂眸的動作掩去了逐漸升騰而起的水霧，雖然是早就料到的結局，可當事情被這樣赤果果的揭露在她的眼前，她的心里還是無法抑制的難受。

她以為這段時間足以改變些什么，終究還是她想太多么？

其實她也沒有那么天真，她一直知道他們之間存在的真正問題是什么，也一直知道「宋胭脂」這個問題從未被消除過，只是她抱著那么一絲絲的幻想，以為他們可以重新開始。

因為他說，宋胭脂已經過去了。

可是很顯然，有些東西是過不去的。

「我不會說的。」宋相思用力的咬了下唇，「你要怎么做是你的事，與我無關。但是你大可以放心，就算我死了，也不會怪你寡情薄意。」

他分明就是情深義重，只是這份情深義重並非對她，而是對另一個人。只是她太蠢。

「相思……」

他還什么都沒說，她就已經說了這么多。權洛凡心里百轉千回的思緒。

「不要叫我。」宋相思搖了搖頭。

「姐姐……」

就在此時，宋胭脂的聲音橫插而入，含著低低的啜泣。

「你別這么說。姐夫要救的人肯定是你，雖然我曾對他有非分之想，但是他現在喜歡的人其實是你，他不會辜負你的……你也不必用這種方式告訴我，你在他心里有多重要。」

她說完又對權洛凡道：「姐夫，姐姐說的只是氣話，你別生氣。曾經我們之間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但是在臨死前我還是想告訴你——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就是曾經離開東臨去西夏……而我這輩子最美好的事，就是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看著你身邊的陽光……」

第一次遇見，那座樹林，那些鮮花野果。